淮文是由神龙族长一手带起来的天界战神,与叶盛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兄长十分中意这位青年才俊,对尚且年幼的叶盛说:“三界从不缺带兵打仗的,缺的是能统一众人,一心为家国的将领。”
淮文飞升前就是将军,飞升后跟着龙族一路披荆斩棘,直到魔域销声匿迹,他稳坐九重天战神一位。
“有些时候,我真替兄长不值。”叶盛彩衣渐暗,竖瞳隐约可见。
淮文飞下云端,直面叶盛,只说了句:“你打不过我。”
满打满算,这个纪元的叶盛不过人间十七八岁。天上的每个仙人都不知道长了他几轮,也不是人人都服他,才造就今天这个局面。
他跟随神将打击魔域时,叶盛还是小小一只,真不知道女娲娘娘造万物,造这么一条长不大的小蛇作甚。
“天底下的神仙多了去了,”淮文有些不耐,“有生有死,有接有替,万物生生不息。”
“你何必囿于一个死因,求一个解释。”
“世间万物,有因才有果。”叶盛转腕提剑,“我只得到了兄长的死,却不知他因何而死。”
“愚昧。”淮文拔出长刀,抵挡住了叶盛一击。
一时间灵气四溢,云叶翻滚,将众仙人荡出老远。
二人你来我往,烟蓝色和赤色交织,杀意渐浓。
淮文似乎找到了多年前征战沙场的感觉,下手愈发致命,刀刀朝着人颈上招呼。刀刃上凝着的红色灵光蹭着叶盛衣袂而过,瞬间破了道长长的口子。
蓝色的剑气堪堪擦过淮文的面颊,留下一抹血印。
淮文笑出了声,“你当真被夺了神格。”
没有神格固体,任何一个伤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淮文收起长刀,飞回云端,扬起下颚,“随本将回去吧,神君大人。”
此时叶盛身上的彩衣已然全部变成墨色,胸口处一道口子,露出浅色的里衬,风中浅浅浮动着淡蓝的灵气,修补着开裂的布帛。
“神说,万物有命,天地人合。”叶盛单手幻出月轮,神色轻蔑,“神格只是九重天的认可,我由天造,亦由天灭。”
月轮转动,召唤出一面水镜,淮文追悔莫及,眼睁睁看着叶盛踏入镜中,随后连同月轮一起消失在原地。
酆都
第十座宫殿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殿内的转轮王面前虚空一阵扭曲,幻出水中镜,带出一阵携着扶桑叶的狂风,吹的凰鸟站立不稳。
风停叶落后,叶盛出现在镜前,朝他说:“送我进轮回。”
转轮王顺了顺凰鸟的羽毛,咂了咂舌,“不愧是神君。”
只见了他一次施法,就记得了通往酆都的月轮水镜怎么召唤。
叶盛兀的沉默,抬起手腕看着黑色的腕带。
转轮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天上的神仙哪个不是描金绣凤的彩衣,你这……”
凰鸟拍着翅膀落在叶盛手上,“你不是看不出颜色吗?”
山下沼泽的小条条们都分不清颜色,时不时把他们凤凰认错。
“我不是龙,不是照样能飞?”叶盛屈指弹了鸟脑袋一下。凰鸟叽叽喳喳的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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