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话一落,她立即拒绝说:“母亲,您之前说的,我可以接受,毕竟刘氏不在了,我算是大小姐的二娘。但是这嫁妆的事,我绝对不同意,再说我们府上开销也大的很,这突然要准备两个女儿的嫁妆,只怕也是捉襟见肘了。”“哼!你们真以为我老了,糊涂了,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好瞒骗。这些年,你们从中给芸萱准备了多少嫁妆,我即使不知道十成十,也知道八成,你们糊弄不了我。”“母亲,夫君就那么点俸禄,这些年咱们家的开销,打点,也全都是靠我陪嫁的那些铺子,你这么说,不是逼夫君去贪赃枉法吗?那可是要砍头的。”“放肆,梅氏,谁准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不要在那里给我上纲上线,你们真以为我不管家,就当我糊涂吗?”说着侧了侧身子,显然有些坐的累了,林清瑶连忙拿了一个垫子给老夫人靠着,让她能舒服一些。“除了俸禄,你每年都有多少不明来路的钱,但又算不上犯法的外钱,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有数,当官的嘛!都有,只不过看谁高明点,得多得少而已。”“可是母亲,萱儿的嫁妆许多都是伯府置办的,清瑶又不是梅氏所生,哪有让人家伯府还给继女办嫁妆的道理啊?这事传出去被人笑话。”林远章也坐不住了。“我是老了,但是还没有老到糊涂的让她们伯府给瑶儿置办嫁妆,我是说你。”说着又看向梅氏,嗤笑道:“梅氏,你说府上没钱,那么我过年的时候,还听嬷嬷说,你给伯府一千两银子做家用,可有这回事?”梅氏一听老夫人的话,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暗中咬牙切齿,这个老太婆素来不管事,没想到却将府内的事了解的这般清楚。难道萱儿和博儿不是她的孙子孙女吗?真是偏心偏的没有人性了!一怒之下,梅氏有些口不择言道:“母亲这话说的,我爹在官场上帮了夫君多少忙?难道伯府一时手头不宽绰,我还不能帮衬一下吗?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娘家的帮衬,老爷能如此的顺风顺水吗?”可是老夫人也不是好拿捏的主,一句话正好说道正茬上,满含讥诮的睨着梅氏说道:“怎么,不甘心了?觉得亏了?那你当年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我这个有妻有女的探花郎儿子干什么?我还没骂你不要脸呢!你要是不甘心,可以自请下堂啊!”实话说,老夫人言语是真给力,听得林清瑶都是一阵的解气。梅氏羞恼的满面通红,林远章连忙出来打圆场,“母亲,好端端的说家事,怎么牵扯到建阳伯府了,清瑶的嫁妆我自然不会亏待她,母亲现在提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不亏待?是怎么个不亏待?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花花肠子,只怕今天不说个准数,谁也不准离开福鹤堂。”老夫人也是刚了起来。不怪老夫人如此,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媳了,只怕今天不说准了,万一哪天她先走一步,她敢打包票,她前脚一闭眼,后脚梅氏就能把林清瑶扫地出门。因此今天她这个老太婆必须态度强硬,为孙女争取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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