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师父精通佛法,可知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
无垢诵经的禅房中,楚浮白叫齐庵内五尼,淡然问道。
连他这个不信佛陀、不读经书的人都知道的故事,女尼没理由不知道。
无垢仍不与楚浮白说话,大弟子妙禅道:“施主有话,但说无妨。”
“我听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五位师父想必都是不说谎的了?”
四妙同声高宣佛号,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很好,如果我要你们说谎呢?”
五女尼皆不言语,只看着无垢。
片刻,妙禅道:“贫尼身在空门,权势于我等皆如浮云。”
“驸马没有权势,我压不倒你们,我只要你们配合我,日后若有人过来探询我与大公主之事,请各位按照我的说辞相告。”
妙禅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她眼角露出一丝鄙夷,其他三妙也是一样。
“佛祖割肉损自身以喂鹰救鸽,你们是他的信徒,难道就不能说个谎救无数人?你们就不能学学佛祖损己利人的胸怀?”
妙慧道:“佛祖饲恶以救善,施主善否?”
“不善。”楚浮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不善。但你们要救的不是我,是瑶池公主,是看似无关实则相关的人,也是你们自己。五位师父善否?”
坐禅的无垢缓缓睁开眼睛,两道精光顿时射在楚浮白身上,楚浮白心中骤然紧张,他知道这个大尼姑是高手,不敢大意。
无垢眼中忽闪过一丝讶异,但只是一瞬,她缓缓合上眼睛。
“我佛慈悲。武可致命,亦能伏魔,诳语若能救人,便非诳语。施主有何吩咐?”
四妙大为惊愕,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垢,便是楚浮白也惊诧莫名。
“多谢无垢大师。”他把瑶池“受伤”的计划告诉五尼,又说道:“让诸位师父为难,浮白心中有愧,但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内中详情,请恕我暂不能明说。各位师父请放心,年后开春,楚浮白定会登门道谢并给各位师父一个满意的解释。如果我不来,那便是死了。”
四妙也都十分惊愕:楚浮白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呢。
无垢却只淡然道:“但愿施主记得。”
楚浮白行了一礼,道:“请小师父帮我把大公主送到山门外。”
妙慧和妙尘把假装昏迷的瑶池背到山门,楚浮白让庚娘接手,转身向两位小尼姑抱拳告辞,两个小尼姑只双手合十高宣佛号。
“她是谁?”庚娘问道。
“我妻子的姐姐。婴宁伤势如何?”
红玉道:“没事的,只是摔伤了脚腕,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我们快些下山,到了山下,庚娘与我先送公主回城,红玉你和婴宁收拾东西,随后回去。庚娘,背一个人跑回城里,你可以吗?”
“没有问题。”庚娘随口回答,“消耗很大,我要吃肉,很多肉。”
楚浮白笑道:“你放心,管够,我们加快速度下山。”
瑶池悄咪咪睁眼,冲楚浮白挤了挤眼睛。
山上积雪已有融化迹象,台阶湿滑并不好走,好在他们都是武人,且咸宜山也不高,下山非常顺利。
楚浮白没有回村,他和庚娘直奔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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