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安说,如果贺北亭不想死,又还想救回凤项飞的话,就照他的指示做。
否则,凤川第一个拿他贺北亭祭天。
毕竟,君司安已经凤川心里,种下了一颗让他怀疑贺北亭会随时叛变的种子。
君司安让贺北亭告诉凤川,晏海之所以会出现在哪儿,是因为君司安要保护关于苏唐的课题研究资料。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贺北亭可以交差,既能洗去被凤川怀疑的嫌疑,也可以让诺薇儿从中抽身。
贺北亭没有理由不答应。
会不会被凤川怀疑然后处死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是能救那个他视作父亲一般的人,凤项飞。
贺北亭正想着这些,一侧的凤川收起脚,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啊,今天是不是该给你的老凤主送解药了?”
“是的,凤主。”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贺北亭面露痛苦之色,每次凤川去“看望”老凤主,都能把老凤主折磨得不成人样。
所以贺北亭深刻地觉得,凤川一定是上天派来克老凤主的。
不然老凤主一世英明,晚年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凤川不知道贺北亭心里这些想法,吹着口哨来到软禁凤项飞的别墅。
凤项飞坐在走廊里,目光痴滞。
不过是短短数月不见,却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神色更是憔悴不堪,真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凤川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笑看了凤项飞一会儿,啧啧直叹:“尊敬的凤主大人,他们都说你是一代枭雄,我怎么觉得,你是个狗熊呢?”
凤项飞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看了凤川一眼,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痴滞状态。
凤川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手掌随意地搭在凤项飞肩上。
“你知道吗?我们的小软糖快死了,君司安正在拼命救她,你好像恨君家恨了很多年,我要不要帮君司安一把,好气一气你?”
“你有什么脸恨呢?当年你非要派我母亲去君儒之身边,肖如月不忍心看她姐姐受苦,就替她去了。”
“可惜啊,她爱上了君儒之,这是你没有想到的吧?”
“所以呢,你就把你的嫉妒转嫁到了我母亲身上,你强要了她,生下了我。啧,所以我觉得,我是个怪物这一点,好像遗传于你?”
“不过无妨,我会继承你的遗志的,你当年没能对君儒之做到的事情,我会对君司安做到的。”
“君儒之抢走了你最爱的女人,君司安抢走了我的小软糖。没想到,这种倒霉事我也从你身上继承到了。”
一直没说话的凤项飞,突然口齿不清地含糊着嗫嚅:“孙……孙女,孙女……”
凤川靠在他耳边,像说悄悄话一般地呵声道,“啊,那是我骗你的。”
凤川笑道,“君小小不是我的孩子,我逗你玩呢,你连这也信啊?果然是老糊涂了。”
凤项飞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嘶哑着声音叫喊着什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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