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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我摇摇头。

她说:&ldo;我要是告诉你,他们会开除我的。你知不知道,每天送进银行的旅行支票迭起来有多高?&rdo;

我又摇摇头。

她说:&ldo;好,告诉你。你去好好喝杯咖啡,把五十元旅行支票的事忘了。不要来烦我。这等于是满街的白雪,你在问我一片一个礼拜之前落下来的特定雪花。那是不可能的事。&rdo;

有人过来换支票。她脸上做出微笑,但眼睛是无表情的。&ldo;请问有没有身分证明文件,先生?&rdo;她问他说。

我离开窗口,让后来的人可以换支票。

赌场的早餐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

我吃早餐时天还没有亮。餐厅里人不多。两个年轻女人,可能是职业性的假顾客,也可能是一见如故的同病相怜的离婚人,再不然是想追求点意外之财但未能如愿的一对活宝。反正相当沮丧,慢慢地翻弄着面前盘子里的炒蛋。

一个家伙,看起来像职业乞丐,但也可能是百万富翁,一口一口有规律地在咀嚼前面的食物。食物对他可能只是燃料,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另外有几位旅客,多半是想早点开始今天的冒险。其中一位摩拳擦掌,显然这几天他小有收获。

两个赌场的发牌人,才下班。

一个穿制服的加油站人员,一面猛吞食物入口,一面不断看手表。

我离开餐厅的时候,天朦朦亮。刚刚能见到灰灰的天和黑黑的远山。我开上公路,要一家家汽车旅馆查看一下。

这是一件冗长而无味的工作。我开进一家又一家汽车旅馆。沿了每栋平房前绕一圈,看有没有加州车牌的&ldo;路来赛&rdo;停在门前。然后转出来,再向前找下一家汽车旅馆。

走完了雷诺西侧公路上所有的汽车旅馆后,我又回到雷诺,开始看雷诺东侧公路的汽车旅馆。

这真是一个越做越令自己失去信心和耐性的工作。可是跑腿工作漏掉一家就等于前功尽弃。我一再鼓励自己也许下一家就是我要找的。我坚持一家一家跑下去。我也一再提醒自己要仔细看,因为看了几千几百辆车之后,漏看一辆太容易了。

突然,我无意间看到了什么,一脚猛踩煞车。

是一辆&ldo;路来赛&rdo;四门轿车,加州牌照,nfe八○一。

我把车靠向路边以免阻塞交通,把车停妥,把钥匙放进口袋,走回去再去看车。车子停在十二号平房的外面。车子完整如新,没有丝毫擦碰的痕迹。

我走向十二号房,敲门。

没有人应门。

我又敲门。

一个睡意的声音问:&ldo;什么事?&rdo;

我说:&ldo;开门。&rdo;

里面的声音提高警觉了:&ldo;你是什么人?&rdo;

我说:&ldo;保险公司。我在调查门口那辆加州牌照nfe八○一的&lso;路来赛&rso;。是你的吗?&rdo;

长长的几秒钟没有回音。然后我听到脚步声,门被打开。

开门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岁,身高不到六尺,蓝眼珠,深色鬈发。他用他睡肿了的眼,向身后望去,以为一定有警察跟在后面。当他发现只是我一个人时,脸上的紧张样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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