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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我点了点头，电梯铃响了。巴里的办公室在三层楼，巴斯特纳在四层。一走进电梯间我就摁了四层，等电梯门一关上，我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墙上。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脊背再也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手在口袋里紧紧握着那个听差的工作牌。电梯一路往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四层楼打开，我挤出门，走进豪华的走廊。右边有一个服务台，我直接往左走，巴斯特纳的助手不会让我冲进去捣乱的。没办法，只能先在外面逛逛。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雪花玻璃，门上有一个数字键盘。我无数次看见巴里在键盘上输入他的密码，于是现在我也依样画葫芦，打开了玻璃门。

里面装饰得像一个律师事务所，但是那气派又超过律师事务所。巴斯特纳联合大厅四壁全是美国国旗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国旗有的飘扬在国会大厦上，有的在白宫屋顶上，在这个城市所有的标志性建筑上──只为了彰显主人的爱国之心。这些大大小小的国旗照都是用来招徕客户的，瞧，我们巴斯特纳说客在美国政府里可以左右逢源，大小通吃。

我一点也没有停留，直接转身往右走，一直走到大厅的后面，穿过一个小厨房。这个时间巴斯特纳还在会议室开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我运气好的话──

&ldo;哈里斯?&rdo;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急忙转身，带着虚弱的笑容。奇怪的是，背后这个人的脸看上去完全陌生。

&ldo;您是哈里斯&iddot;桑德勒吧?&rdo;他又问道。他的声音像地板松动后被踩得发出的吱呀声，他那双绿色的三角眼里藏着深不见底的阴暗，像两个黑洞洞的陷阱一般紧盯着我。不过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他那一身蓝黄相间的fbi风衣。

&ldo;我可以跟您谈一谈吗?&rdo;他指了指外面的会议室。&ldo;我保证……您只要给我几分钟。&rdo;

&ldo;你跟丢了他?&rdo;

&ldo;现在是丢了，&rdo;加诺斯走出公寓楼就拨通了电话。&ldo;不过他逃不了的。&rdo;

&ldo;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跟丢了他?&rdo;

加诺斯在马路中间停下了脚步。一辆褐色的奥兹莫比尔鸣声大作，司机探出头来大声叫他快点走开。加诺斯一动也不动。他转过身面对着奥兹莫比尔，抓住手机，深吸了一口气。&ldo;是的，索尔斯先生，我把他跟丢了。&rdo;

索尔斯那头一语不发。

他妈的，加诺斯在心里骂道。他上一次替索尔斯办事的时候就受过这种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总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ldo;那么这次任务到此结束?&rdo;加诺斯问。

&ldo;是的，先结束吧。&rdo;索尔斯回答。

&ldo;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的线人谈了很久。我知道哈里斯住哪儿。&rdo;

&ldo;你以为这时候他会回家吗?&rdo;

&ldo;我不是说他现在住的地方，&rdo;加诺斯对着手机说。&ldo;我观察他六个月了，我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儿。&rdo;

当加诺斯终于迈开脚走上人行道时，车上的司机才停止鸣笛，一踩油门往前驶去，不一会儿又退回来，正好停在加诺斯右边，司机摇下车窗，对着加诺斯喊道：&ldo;学着遵守点交通规则，混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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