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愈来愈糟糕。这是宿命……&rdo;
堂岛狂傲地说。
&ldo;……只是你喜爱的古老良善的条款再也发挥不了效果罢了。无论是家庭、村落、城镇、国家,都会灭亡。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吧。我……只是试着加快它的脚步。&rdo;
&ldo;就算提早,也没有意义。&rdo;
&ldo;愈早当然是愈好。&rdo;
&ldo;即使如此,你也没有权利这么做。&rdo;
&ldo;我不需要权利。世界会顺其自然。&rdo;
&ldo;正是如此。所以……你没有必要干涉。&rdo;
&ldo;就算我不打算干涉,在我做为观察者涉入的阶段,世界就已经变化了。我明白我身为观察者的立场。&rdo;
&ldo;你不明白!&rdo;
&ldo;这一点你也一样,中禅寺。你所做的事,和我做的事完全相同。&rdo;
中禅寺拱起肩膀。
黑色的布袜擦过榻榻米。
&ldo;唯一一点不同的呢……&rdo;
堂岛静静地踏出脚步。
&ldo;……是你一点都不乐在其中。&rdo;
外套&ldo;飒&rdo;地一翻。
&ldo;……而我……乐在其中。&rdo;
堂岛抿着嘴巴笑了。
&ldo;……眉头还打着结的时候,你是绝对赢不了我的。&rdo;
&ldo;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赢你。&rdo;
中禅寺除下手背套。
&ldo;你说的没错,我一点都不觉得愉快。现在也厌恶得几乎想吐。&rdo;
&ldo;这样啊?那真是教人同情。我非常享受眼前的状况呢。截至目前,你大大地娱乐了我。很愉快,太偷快了。因为不管怎么说,能够破坏我的游戏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吧。&rdo;
堂岛真的状似愉快地说。
&ldo;这、这傢伙真的……是为了好玩才做这种事?&rdo;
木场畏缩了。
&ldo;中弹寺……&rdo;堂岛唤道。&ldo;即使如此,你还是要保护即将毁灭的事物吗?&rdo;
&ldo;我一点都不这么打算。不过呢,堂岛先生,如果人类会灭亡,到时候我也会一起灭亡。我是这个主意。我不打算保护,也不打算阻止。如果这样下去人类会毁灭,那也是上天的意志吧。不管是阻止还是抗议,会毁灭的事物还是会毁灭。可是会留下来的时候,就会留下来吧,堂岛先生,我呢,会遵从上天的旨意。可是……我不打算服从你的意志。&rdo;
&ldo;好吧。不过中禅寺,就算是这样,你所做的事也太时代错乱了一些吧?像是守护家庭,这又有什么意义?就像守护国家没有意义一样,那不也是徒劳吗?守法有什么根据,和相信迷信有什么不同?主张个性、主张性别、主张立场,这种满是主张的丑陋世界,有何救赎可言?呐喊着废除阶级差异、废除等级差异,变得像概念的怪物一般,这样活着有什么好处?&rdo;
&ldo;那么我问你。有意义这件事,究竟有什么意义?什么好处、什么救赎、什么根据,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比吃亏、得不到救赎、没有根据更胜一筹吗,没那回事吧?所以你没资袼在那里说三道四的。&rdo;
堂岛一边的脸颊抽动,仿佛在嘲笑人似的。
&ldo;无论什么样的事物,不管是什么样的状态,只要存在于这个世上,只要发生于这个世上……那就是日常,这个世上……&rdo;
&ldo;……没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堂岛先生。&rdo;
&ldo;说的没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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