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才子进门的时候,云妮正在查账;有两个年龄十八九岁的店员正在向几位顾客介绍推销。
看样子才子没少往这里溜,两个店员和他都很熟悉,一看到才子,马上甜笑着打招呼:&ldo;才哥过来了……&rdo;才子也高声地和她们打过招呼,两个女孩子嘴里在向顾客介绍着,眼睛却都很好奇地时不时地打量着我。
云妮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我和才子,马上放下手中账本像蝴蝶一样向我飞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ldo;小狼哥哥,你穿上这套西装真合身!&rdo;巧笑倩嫣的云妮哪还有点老板娘的威严?看得两个小店员满脸的惊奇。
等到那几位顾客一走,两个小丫头立刻冲到我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ldo;你就是云妮姐的男朋友吧?&rdo;&ldo;云妮姐真有眼光,你可真帅!&rdo;
我头大如斗地看了看身边的才子,这牲口竟然捧着半块西瓜蹲在门口大啃,看都不看我一眼,无奈之下,我求救似地望着云妮,这丫头居然红着脸假装没看到一样躲在旁边偷笑……
把店交给了两个店员后,我、才子和云妮坐上了回村的客车。这时的云妮没有了昨天的矜持,紧紧地揽着我的胳膊,不断地述说着童年趣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不断地互揭着糗事,从记事起说到高中毕业,童年美好时光的回忆一幕幕在嘻嘻哈哈中浮现,坐在后排的才子反倒成了听客,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只是越是回忆,我越觉得与云妮早存在了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只是在这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里我却更加迷茫,越发无法分辨我对云妮的感情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抑或两者混杂……
晚饭照例还是把老夫子扶过来,五口人一起围坐。
吃着云妮做的饭菜格外香甜,我陪着祖父与老夫子喝了几口小酒后,就专心于消灭满桌的菜肴;祖父与老夫子的兴致却格外高涨,你来我往间倒是酒多菜少。
第7章往事(3)
收拾了饭桌后,照例又在正厅摆起了&ldo;长龙会&rdo;:两位老人以酒代茶,一碟花生米,开始了谈天说地,纵横南北。我们三个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人骑了一个小马扎,静静地做着听众。
老夫子说着说着,便提起了小时候常把我们三个叫到一块儿,给我们讲的那些故事,一提到云妮小时候一听那些故事吓得不敢出去上厕所,非要我陪着去的小样儿,祖父、老夫子和才子的笑声肆无忌惮地散播在悠悠夜色之中……
&ldo;老夫子,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说。您和爷爷都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人,你可认识这个是什么吗?&rdo;说着我把右手递了过去,手背上那曾被血色珠子灼伤后留下的三点红色血印,在灯光中越发艳丽,闪动着妖冶的血红。
老夫子抓着我的手背仔细地观察了良久,脸色变得凝重而不解。
&ldo;这明明就是某种邪物在你手上留下的印记啊?&rdo;老夫子上下打量着我说,&ldo;小狼,你把这事前前后后详细地给我说说!&rdo;
祖父听到老夫子的话,也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从寻找羊群说起,一直说到我逃出了古墓为止。
老夫子是此中的行家,在听我的讲述中,脸色忽明忽暗;祖父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却是随着我的叙述跌宕起伏。
一旁的才子和云妮就不必多说了,惊叹之声不断,讲到关键的地方,云妮两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住掐捏……
等我把整个过程讲完了以后,祖父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我想可能祖父对我处理事情的冷静和大胆颇有几分自慰;才子更是不断拍打我的肩膀:&ldo;小子,你命可够大的!&rdo;云妮则依旧紧搂住我的胳膊,仿佛怕我被鬼抓跑了似的。
老夫子仿佛神游太虚一样,半晌也不说话。良久后,老夫子悠然地叹了口气:&ldo;从小我就看你是命大、福大的相,没想到真能遇事化险为夷,因祸得福。&rdo;
我不解地望着老夫子,化险为夷倒可以说是,但因祸得福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ldo;那血色的珠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lso;血阳珠&rso;。据说这&lso;血阳珠&rso;是位大巫师用一万个童男的血与魂魄凝炼而成,是世上至阳至邪的结晶。你手上的血色印记想必就是在握取&lso;血阳珠&rso;时被炙而留下的,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丝毫阴郁之气,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你最管用的护身符,不过也有可能……&rdo;
&ldo;啊?什么护身符?不过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倒是快点说啊!&rdo;看老夫子故意的停顿,我着急的问道。
老夫子颇有深意地盯住我看了一会儿,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ldo;世上邪物都分强弱,你身上有了这至阳至邪的&lso;血阳珠&rso;灼上的印记,实在是比任何的护身符都要管用。但古语说,福祸相倚,刚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如若遇上比&lso;血阳珠&rso;更为厉害的,恐怕你身上的这个印记,反而会变成吸引对方的线索……&rdo;
我正屏息凝神地听着,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一口气没喘均匀,大力地咳嗽呛得我满脸涨红,眼泪鼻涕齐流。
老夫子举起酒碗和祖父一干而尽:&ldo;晚了!回去睡了。合着你小子有缘分,小郎明天去找我,我送你点东西瞧瞧!&rdo;老夫子豪慡地哈哈大笑,在云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俏皮地对着祖父眨了眨眼睛。
&ldo;老古,你莫不是想让我孙子接你古氏的……&rdo;祖父看着老夫子问,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ldo;郎兄,我们都老了,这世界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说不定哪天咱两腿一蹬就此撒手,难道我还要让我们古家的秘术就此失传了?&rdo;老夫子满脸笑容地说。不过,我还是在老夫子的眼底发现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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