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睡似醒中,银造仿佛听到不寻常的惨叫声而吓醒过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确知这不是梦!
分不清是男人或是女人的恐怖悲鸣声持续了一、两下,划破了深夜的沉寂。在这同时,他听到用力踩地板的脚步声。
‐‐声音是从偏院传来的。
惊觉到情况不妙的那一刹那,银造已经迅速穿好衬衫,又匆匆披上睡袍,顺手扭亮灯,看看表,指针正好指在凌晨四点十五分上。
那阵琴声就在这时传来。
叮叮咚咚‐‐杂乱嘈切就好像十三条弦同时被拨动一般,紧接着是纸门倒下的声响,之后,一片死寂。
银造不安地打开遮雨窗外外面看了看,大雪已经停了,月亮在天空中放出冷冷的寒光;庭院被积雪覆盖,看起来像棉花般轻柔、蓬松。四周静悄悄的,看样子,厨房那边的宴会也结束了。
这时,他见到有个人影踏着积雪朝这边走来,他立刻大声问道:&ldo;是谁?&rdo;
&ldo;老爷,您也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rdo;源七立刻回声,并反问了一句。
银造不认识这个佣人,仍唤住他:&ldo;喂,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看看。&rdo;
他在睡袍外再加件大衣,踩着庭院用的木展走到雪地上。同时,有好几扇遮雨窗纷纷打开,系子刀自也探出头来。
&ldo;是源七吗?还有谁在那边?刚刚是什么声音?&rdo;系子刀自连珠炮似地问着。
&ldo;妈,是琴声。&rdo;
铃子从母亲的衣袖底下探头出来向窗外偷窥。
&ldo;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恍惚中好像听见有人喊救命。&rdo;
源七边回答身体边不住地颤抖着。
银造慢慢往柴门走去。良介一面系衣带,一面从南端二房的方向跑过来。
&ldo;伯母,刚刚是什么声音?&rdo;
&ldo;良介,你去偏院看看。&rdo;
银造摇了摇柴门,但门锁从里面拴上了,怎么推都推不开;良介也用身体狠狠地撞了两、三下,看似脆弱的柴门,牢固得根本撞不开。
&ldo;源七,你去拿斧头来。&rdo;银造对源七八命令道。
&ldo;好。&rdo;
正当源七转身之际,偏院那边又传出几声拨动琴弦的声音,接着像是琴弦断了般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ldo;那是……&rdo;
在雪光反射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ldo;源七,你还拖拖拉拉地干什么?快去拿斧头来。&rdo;银造又大喝了一句。
源七找来斧头时,系子刀自、铃子、女佣和男佣们都聚拢了过来,秋子也提着灯笼来了。
一下、两下……源七挥动斧头,不久,门和柱子的搭链扣钮分开了,柴门向侧边倾斜。银造一把抓住正想率先冲入的良介的肩膀,将他往后拉回原地,然后,自己站在柴门前环视着偏院的庭院。
&ldo;没看见脚印。&rdo;
银造回头大声告诉在场的其他人。
&ldo;请各位留在这里,你和这个人跟我来。&rdo;
他指着良介和佣人源七。
&ldo;小心,尽量别将积雪踩乱;太太,麻烦你把灯笼借给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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