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皇贵妃和萧綦明显都高兴起来,看来,燕崇是真的看见了。
而他的话,比起那裴三姑娘,在陛下这里,可是更有分量啊!
&ldo;他们起先定是想拿这丫头布局,却没有想到被我横插一脚救了这丫头,这才临时改了布局。那宫女正是那内侍亲手所杀,我亲眼所见,若是彼时需要对峙,直管言语。既然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得罪的人也是得罪了,倒也不怕再多走一步。&rdo;
皇贵妃和萧綦面上都露了喜色,&ldo;陛下,您听到了?&rdo;
永和帝却是抬手制止了皇贵妃和萧綦,目光仍锁在燕崇身上,&ldo;当时你既然与裴三姑娘在一处,你瞧见了,那裴三姑娘……&rdo;
&ldo;她当时晕着,自然是没有瞧见。&rdo;燕崇道,对着永和帝明显幽沉的目光,却也没有半分的闪烁,反而转头对门外喊了一声,&ldo;洛霖!&rdo;
门外响动后,洛霖躬身而入,到得近前,与永和帝和皇后他们一一行过礼后,将手里的一卷画轴递到了燕崇手中。
燕崇接过后,双手呈上,&ldo;这是那夜那行凶内侍的影画图形,当时夜深,若是有不真切的地方,也请多担待。只盼着穆王能早日缉拿到真凶,洗脱嫌疑。&rdo;
萧綦自然是喜不自胜,瞄了一眼永和帝,见他只是沉凝着脸色,并无阻止之意,忙正了神色,双手郑重接过道,&ldo;多谢表兄仗义相助,楚风必铭记于心,不敢或忘。&rdo;
忘不忘的,他可不在意。走这一遭,也只是被逼无奈。若可以选择,他可不想说半句。
&ldo;皇舅舅,接下来的事,应该用不着我再多事了。您和两位娘娘,该问的,也都问完了吧?&rdo;燕崇扯开嘴角,朝着永和帝一拱手。
永和帝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言下之意,怒道,&ldo;你要走便走,那玩世不恭的德性杵在朕跟前朕还嫌碍眼呢。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rdo;说罢,挥了挥手。
燕崇却是乐得从命,嘻嘻拱手笑道,&ldo;那便谢过皇舅舅恩典,我就先走啦。&rdo;要举步时,却是朝地上伏跪的人一瞥,&ldo;我正好要出宫,便将裴三姑娘一并捎带了出去,也省得你再派人送了。&rdo;
不等永和帝发话,便已是朝着裴锦箬一瞪眼,语调有些不耐烦地道,&ldo;笨丫头!还不快点儿,难不成要爷等你?&rdo;
裴锦箬连忙起身,朝着永和帝和皇后、皇贵妃并萧綦等人一一行礼,然后,垂首跟在燕崇身后,与他一道出了御书房,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乱看。
但直到走出御书房,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身上,如芒刺在背。
&ldo;陛下,有晙时所言,您总可以相信老六是无辜的了吧?&rdo;他们一走,皇贵妃便是泪盈于睫,殷殷望着永和帝道,满腹的委屈,&ldo;也不知是哪一个心机深沉的,居然这般处心积虑,布局害人,为此,居然平白害了一条性命。这还好,裴家三姑娘被晙时救起,若是出事的果真是她,英国公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只怕于陛下,都是为难之事。&rdo;
&ldo;好了。&rdo;永和帝淡淡道,&ldo;这桩事朕知晓是委屈了老六,如今,既然晙时已是证明了你的清白,朕心中自有计较。&rdo;这话是对着萧綦说的,末了,又转向皇贵妃道,&ldo;有了晙时的影画图形,你便协同皇后一道,将此人寻出,届时严加拷问,自然真相大白。&rdo;
&ldo;是。&rdo;几人皆是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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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亏欠
直到几人也离开了,御书房内一静,永和帝往后一靠,抬起手,按揉着酸疼的额角。
魏公公轻手轻脚上来,给永和帝端上一盏茶,&ldo;陛下是累了,要不,歇一歇?&rdo;
&ldo;哪里能歇?&rdo;永和帝睁开眼来,抬手往御案上一指,那里还有厚厚一摞奏折未曾批阅。接过魏公公手中的茶盏,永和帝轻啜了一口,他最熟悉的茶温和茶味,这么多年了,也只有魏俨一人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永和帝的眉宇总算舒展了一些,略略休息一会儿后,他又得投身于那永远也忙不完的政务之中。
&ldo;老魏,你说说,晙时这孩子对裴家那个三姑娘是不是有些什么?&rdo;永和帝骤然开口道,&ldo;他早前分明说了,近日不会进宫,可今日,却偏偏来了。还事先连影画图形也准备好了,未必是凑巧吧?&rdo;
&ldo;陛下是觉得&rdo;魏公公微垂眼道。
&ldo;朕觉得,他分明是听见了风声,特意赶来给那丫头解围的。他想明哲保身,早先便想不管这桩麻烦事,他若执意不说,朕瞧那丫头怕也是个不敢说的,朕又能如何?他却忙不迭来了。一来了,还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别以为朕听不出来,他虽然句句都没有好话,却句句都将那个丫头撇得干净。&rdo;
&ldo;说起来……那日,那丫头与安平比试,朕也问了那丫头几句话,也没有问什么,那小子居然忙不迭就打岔,用别的事儿把朕给忽悠走了。当时不觉得,如今想来,都是故意的啊!&rdo;
&ldo;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瞧上这丫头的?在博文馆吗?&rdo;
魏公公瞧着永和帝那副着急的模样,却不由得笑了,&ldo;二公子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别的不说,那裴家三姑娘确实长得一副好模样,难得的是在御前也进退有度。陛下不是一直盼着二公子能够早日成家立业吗?难道是觉得裴家三姑娘的家世配不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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