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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听到这里,裴锦箬不由挪动了一下身子,神色也是微乎其微变了,目光紧紧盯着葛老夫人。

&ldo;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还是清楚的。她说那话时,是真正下定了决心。从前,她不过是陷入了那些儿女情长的魔障,那内宅之事,她非不能,而是不愿。她只要愿意,只怕孟姨娘也未必不能拿下,何况,还有袁嬷嬷在她身边。&rdo;

&ldo;果然……不久之后,袁嬷嬷便传回消息来。说你母亲果然懂得向你父亲服软奉承了,她是国公府千金,从前总一副高傲模样,如今,做出温存之态,你父亲自是欢喜,连着数日都歇在了她屋里。没过多久,袁嬷嬷又递了消息回来,说你母亲有了身孕。&rdo;

裴锦箬目光一紧,这件事,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葛老夫人抬起手,爱怜地顺了顺她颊边的乱发,&ldo;你不知道吧?你除了枫哥儿,原本还该有一个同胞的弟弟,或是妹妹。只是可惜……&rdo;葛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得以平缓地开口,&ldo;才得了好消息没两日,便是噩耗。你母亲意外流产了,而且,失血过多,一尸两命。&rdo;

裴锦箬到此时,脸色已是彻底变了。

怎么会……那么巧?不!这世间,或许有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人为的所谓巧合。

&ldo;袁嬷嬷呢?袁嬷嬷不是在母亲身边伺候吗?&rdo;

&ldo;那一日,裴家的庄子上出了事儿,你母亲怀着身孕,为了慎重起见,便没有去,而能有资格代表你母亲去的,就只有袁嬷嬷一人,等她回来时,你母亲已经……说是她体弱,未能留住胎。她身边伺候的人,已经被你父亲盛怒之下,尽数发卖了出去。&rdo;

&ldo;这就发卖了出去,难道……就不给英国公府一个交代吗?外祖母,你和外祖父怎么也能容得下?&rdo;

&ldo;你以为……我不想求个清楚明白吗?&rdo;葛老夫人红了眼眶,&ldo;可彼时,你外祖父气红了眼,若是……若是查出什么,他只怕会杀人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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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秘密

接下来的话,都不需再说了。

祖孙两个四目相对,葛老夫人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丝忧惧,裴锦箬看得分明,也心中明了。

她叹息一声,握住葛老夫人泛凉的手,笑道,&ldo;外祖母,我不会怪你。别说这些都只是猜测,我知道,你将事情隐下,也不只是为了外祖父和英国公府,也是为了我和枫哥儿,毕竟,我和枫哥儿还得在裴家生活,那个时候,我们还太小了,只有对旁人毫无威胁,才能安然长大。&rdo;

形势比人强,有的时候,不得不妥协。葛老夫人这些年,未必不受煎熬,爱女可能是死于非命,而她因为某些原因,却没有办法深究,她的心里,又如何好受。

恍惚间,裴锦箬有些明白了。外祖母对她的疼爱,或许,不只因为血脉亲情,还有着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ldo;箬姐儿……&rdo;葛老夫人不敢说,也是怕让他们姐弟二人怨怼,却不想,裴锦箬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动容,老眼微湿。

裴锦箬缓缓蹲了下来,将头,贴靠在了葛老夫人的膝盖上,&ldo;外祖母!你没有错,也无需对谁感到愧疚,如今……我和枫哥儿平安长大了,想必,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rdo;

&ldo;你母亲……这一辈子,都是被自己的性子所害。是以,箬姐儿,来日婚配,不管高攀还是低嫁,终究要求一个安心、舒心。&rdo;葛老夫人抬手,轻轻抚摸着裴锦箬的头顶。

裴锦箬的双眼却是清澈无比,&ldo;外祖母……我不想嫁人。&rdo;这是她的实话,可惜,谁也不会相信。

果然,葛老夫人愣了一下,便也是失笑了,&ldo;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姑娘大了,哪里有不嫁人的?我将从前那些旧事告知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畏而不前的。你放心,外祖母自有安排,往后,你只管安心、舒心的过日子便是。&rdo;

裴锦箬悄悄叹了一声,如何不知她口中的&ldo;安排&rdo;是什么?在她看来,她与恪表哥……外祖母实在是乱点鸳鸯谱,不过……外祖母也是一心为她盘算,若是她直言拒绝,只怕会伤了外祖母的心。

罢了!总归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强压着,不是还有表哥吗?他不愿意,自有他来拒绝便是。

葛老夫人上了年纪,方才又因着那些往事触及了心伤,与裴锦箬说完话后,便有些疲惫,哄孩子一般将葛老夫人哄睡着了,裴锦箬交代了伺候的人精心照看着,这才离了葛老夫人的院子。

只是,想起方才外祖母说的那些事情,神色却是一寸寸冷凝了下来。

走出院门,便见着前方立着一道身影。

袁恪已是换了常服,长身玉立站在一棵罗汉松边上,目光遥遥看过来,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裴锦箬上前轻轻屈膝,唤道,&ldo;表哥!今日劳烦表哥了,希望没有耽误你的正事儿。&rdo;他去接她时,还是一身的飞鱼服,想必还有公务在身,这让裴锦箬有些不安。

锦衣卫虽是凶名在外,但到底是皇帝近臣,做的,又都是要紧事,她已是在永和帝那儿记了一笔,可真有些小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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