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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二是捐输频仍。所谓捐输，表面上是商人自愿捐输，实际上是衙门摊派。捐输勒限催交，其未能措交者，即行掌责，甚至锁闭班房；山西商民捐银为全国各省捐输之首；捐输之频，数额之大，已为山西商民之沉重负担。

&ldo;除此之外，前清官吏视商人为&lso;可啖之物&rso;，千方百计搜刮商人，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往往罗织罪名，破其家、谋其财。其实我以上所说，各省皆然，只是山西商人众多，受其害也较重。&rdo;

众人一时间默然无语，只听一个人说道：&ldo;都督这番话，可是说到老朽心里去了！&rdo;

&ldo;所以本督自接手山西以来，决意要革除前清弊政，实施新政。今晚本督可以对各位先表个态，捐输即令取消，并严加禁止官吏勒索商民，本督将制定律法，对那些勒索商民的贪官污吏将按律严惩！

至于课税么，滥征、重征商税之事必须杜绝；厘卡和厘金也将分期逐渐取消；只是商税不减，说不得以后还要加重一些。&rdo;

宁思进话音未落，座中一个人站起身大声说道：&ldo;都督若能革除弊政、取消捐输、杜绝官吏勒索，实乃我等之莫大洪福，商税加重一些那是理所当然！&rdo;

宁思进点点头，&ldo;这第三件事么，就是本督要各位帮本督一个大忙。

&ldo;各位都是广有资产的人士，家中想必也置办了不少田地，收着田租；但诸位想过没有，这田租是不是收得过重了？唐太宗李世民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这些官吏士绅就是舟，那些种地打粮的农民就是水；若是将这些农民逼得不得温饱、无路可走，难保不出现第二个闯、献，到时民乱四起，玉石俱焚，岂是本督与诸位所愿见？全省官民口中之食皆来自农民，创办实业所需工人也要从农民子弟中招募，而护卫晋省之防军兵员也皆来自三晋农家，农民实系我等官吏士绅之仰仗，不可不宽以待之。

&ldo;所以本督决意在全省实行减租减息，田租至多不得超过四成，贫瘠田地田租在三成以下；若是遇到荒年歉收，则应减免田租，而田主的钱粮地丁农税官府也要减免；放贷利息要降低，高利贷必须坚决禁止。这样做也许对田主略有损失，但这是安民富省的长久之计；田租少了，但官府的课税少了、捐输没了，田主并不吃亏；何况除了收田租，还有开矿办厂经商等许多赚钱的路子，何必把眼睛光盯在田亩上逼迫那些苦哈哈的农民？&rdo;

宁思进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轻往椅背一靠，神态悠闲得看着众人。

不多会，众人纷纷说道：&ldo;都督所言乃是至理，所想长久，深谋远虑，我等定当遵从。&rdo;

&ldo;都督处处为我晋商着想，我等岂不为都督着想？定当协助都督促成德政。&rdo;

……

正文第二十章整军

位于太原城东原来的巡抚衙门，现在已经与原来的布政使衙门即山西提督府连成一处，成为了山西都督府。这天晚间，得到北京政府正式任命的都督宁思进设私宴宴请即将辞行的原山西署理巡抚姚鸿法。方凯、郭鸿渐以及新任的太原市市长、原太原知府周渤作陪。

宴到中途，宁思进笑着对姚鸿法说：&ldo;姚兄，今日兄弟要对你吐真言了！以前我们的来历对你和周知府说的都是扯淡，其实我们压根不是什么太后老佛爷雇请的平乱军，想必姚兄和周兄也知道我们是鬼话连篇，我们十分感谢二位装糊涂，没有戳穿我们的谎言。&rdo;

&ldo;哪里哪里。&rdo;

&ldo;其实我们兄弟三人，从爷爷辈就是一群在海外打家劫舍的强盗，这些年通过劫掠，武装了一支还算象样的队伍，但也遭到海外列国的追剿；我们兄弟一合计，大清现在这么乱，咱们杀回老家搏一搏，或许能够搏回一个功名利禄、荣华富贵！&rdo;

&ldo;自古将相本无种，英雄不问出身；三位如今做出这番大事业，果然是英雄了得！如今新朝肇造，三位更是大有用武之地，姚某恭祝宁都督等三位前程无量，飞黄腾达。姚某明日就要上京接家父归隐乡间，从此做民国一小民矣！姚某深谢宁都督今晚能以真情相告，今晚这番话，姚某绝不向他人吐露一字！&rdo;

周渤也站起说道：&ldo;周某今晚只顾喝酒，可什么也没听到！&rdo;

郭鸿渐取出一封红绸包裹的银两，递给宁思进；宁思进对姚鸿法说道：&ldo;这几个月来，姚兄受委屈了；这里是一千两纹银，就作为我们兄弟三人赠与姚兄一路上的川资吧。&rdo;

姚鸿法接过银两，&ldo;蒙受都督厚贻，实在不敢拜领；只是都督高情雅意，却之不恭，只好受领了。&rdo;

宁思进举起酒杯，&ldo;区区薄礼，何用挂齿。为弟恭祝姚兄明日启程一路顺风！&rdo;

……

自从被袁世凯正式任命为山西都督后，宁思进终于觉得放下了心上一块石头，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不必象历史上的阎锡山跑到内蒙大草原上打了几个月游击，还把自己的老父亲送到北京当人质才坐稳了山西都督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要把军队整顿一番，作为本省的正规军，省防军已经拥有两个旗队、一个独立大队、两个总部直属大队和上万名预备队官兵。北京中央政府给了山西驻军一个二十六师的番号，不过宁思进并不把它当回事，对内仍称省防军，反正北京政府也不拨军饷，完全是自负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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