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会没见过?&rdo;她下意识说漏了嘴,又补上一句:&ldo;圣贤书里都说过‐‐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我怎会不知道乡野是何景?&rdo;
陆晔笑道:&ldo;读再多圣贤书,也抵不过亲眼一见。我们要去的那镇子不远,比这儿还要美上不少,小念大可期待着。&rdo;
顾念痴痴望着窗外的美景,头也不回,问道:&ldo;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出门,怎么知道这种好地方?&rdo;
陆晔话顿了顿,又道:&ldo;这儿从前有许多陆家办的铺子,我那时小,还不认识你,在家又闲不住,经常陪父亲来这儿查账。&rdo;
相当于投资,士族大家多会在城中营办商铺谋利,为的是进一步扩大家产,以防不时之需。
&ldo;那后来呢?铺子不办了吗?&rdo;
&ldo;后来我忙了,父亲也不亲自去查账,就很少再去了。&rdo;陆晔正过身子,坐回位上。&ldo;不过那几间铺子据说后来被父亲给卖了,换了银票去供其他几户破财的家族生存。&rdo;
&ldo;可惜了。&rdo;顾念将头缩回车内,却仍然不肯从这秀丽山水中移开视线。&ldo;这儿看上去生活不差,商铺生意也一定不错。&rdo;
陆晔摇摇头,&ldo;那些都不重要,我是想……&rdo;
&ldo;二位大人!地方到嘞!&rdo;
车夫不合时宜地插声道,将陆晔的话生生打断。
顾念方才心不在焉,未听清他的话,&ldo;陆晔,你刚刚说什么?&rdo;
&ldo;……无事。&rdo;他又摇摇头,待马车停稳后,小心地牵住她的手,将女子扶下了车。
老车夫望着这对长相颇为出挑的男女逐渐走远,又掂了掂手里这块沉甸甸的大银元,乐呵呵地驾车离去了。
镇子上的迎春会吸引了包括他们二人在内的不少人,街头那热闹繁华的景致,让顾念觉得既新奇,又有一份久违的自在。
顾念走在前头,冲着街两边的商铺茶馆东张西望的样子,光知道兴奋,哪想到人多眼杂,竟是惹来了一些不善的视线。
已有察觉的陆晔立刻上前揽过她,将那些视线生生瞪退。
顾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气鼓鼓地看着他:&ldo;怎么了?……这还是外面呢,你又离这么近了!&rdo;
陆晔恢复笑颜,在她耳边悄悄压低声音道:&ldo;离近些才好,可不要让人发现你还未嫁人。&rdo;
大金国风开放,却也总有些闲人看不惯未嫁的女子上街闲逛,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尤其是在这些有闲心瞎想的小老百姓中。
&ldo;……那我不走远了。&rdo;顾念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她也理解陆晔的意思,还是乖乖妥协,站到了男子身旁去,&ldo;这样总行了吧。&rdo;
陆晔点头的间隙,二人身前不远处忽然跑来一个毛孩子,手上挥舞着半截糖人,横冲直撞,叫人看了都觉着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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