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只是觉得,陛下与以往相比,有些不一样了······”时慕青见慕容渊不说话,放下拦住他说话的那只手,轻声道,“以往······以往······”
“以往什么?”慕容渊看着她,温柔地问道。他发现她的指甲有一处少了一点颜色,想来是哪处擦碰间搞的,便唤来侍女,取来了一些寇丹,搅成花汁,替她敷上那漂亮的寇丹甲之上的那块破缺,替她补染上。
“以往,陛下没有这样的耐心,也没有这样的精力,这样对吾。”时慕青抬头看着她,低声道。
慕容渊闻言,却是眼眶微湿,如果让他之前知晓,设这场局去钓那搅乱朝政的幕后之人,最后付出的代价是她命不久矣,他当初还会如此待她吗?
如今木已成舟,他对她除了爱意,更多的是,愧疚。
自他们成婚以来,慕容渊都太忙了,忙着和慕容胜夺嫡,忙着和傅国公和朝臣周旋。后来又忙着忙着,如今他想过一过好日子来弥补,却又时日无多。
“那,青儿喜欢从前的孤,还是如今的孤?”慕容渊黑眸掩下一切情绪,压下心底的悲伤失落,挤出一丝浅笑,柔声道。
“自然······自然是,现在······”时慕青支支吾吾地说道,她虽不知慕容渊为何改变,但是总觉得如今的他没有帝王的架子,也更好相处了。
以往她在他身边,有压迫感。而今,却没有那种一见他,便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那便好······”慕容渊柔声对她说,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说,“青儿,等过阵子弄一些,你身体养好一些,列个清单,想一想,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
时慕青闻言,眉头微皱,“陛下,为什么突然想起来······”
她不懂慕容渊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却是心存疑虑。
慕容渊开口,轻声道,“是孤觉得如今,海晏河清,也觉得你与吾破镜重圆,实属难得。”
“即便做不到琴瑟和鸣,也可安稳度余生。”慕容渊叹息着拂过她脸颊边的碎发,轻声叹道,“这朝政如今有张远与玄影,还有百官把持着,是真的没有半分隐患。”
“经此一事,”慕容渊轻声道,“孤忽得觉着,前尘过往,是孤亏欠青儿良久。”
“想着在过阵子,待到雪落凉京之时,凉京骊山山顶的皇室温泉别宫,其实是个观雪的清幽好去处。”慕容渊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你不是一直向往避世而居,安稳喜乐的日子。恰好临近年关,孤手头的政事也能轻松些,朝堂有张远与玄影坐阵,如今天下安定,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孤想今年岁末,同你一同去骊山温泉别宫,恭迎新岁,守岁迎新,你看可好?”慕容渊温柔地问她。
时慕青却是眉头微皱,这真的还是那个慕容渊?以往的慕容渊,可不会说如此的······情话?
······
莫不是,病得是他?烧糊涂了?不知自己说得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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