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里的肉切得很细。
仵作徐大将所有的包子里的肉馅全部集中在一起,不断地在里面挑拣,找到了几小块带着指甲的手指,还有类似人肉的碎屑,徐大是从连着的皮上面看出来的。
“剁得太碎了,实在分不清楚,但这里面应该有人的肉。”
徐大向几位大人汇报,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和外面的雪一样白。
方省直望了一眼范波:“范大人,包子铺老板已经抓来了,要不审审?”
范波一挥手:“你们审吧。”他望着承琪:“公子,要不你看怎么审?”
承琪沉吟道:“审是要审的,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他会说肉是肉铺上买来的。得查肉从哪里来,还有最近有没有人报失踪的?问问顺天府和刑部。”
他捂着肚子:“方大人和陈司直先审吧,我出去趟。”
罗军跟着承琪走出大堂:“公子去哪?”
“我饿。”承琪饿得胃疼:“你去满福春给我买玉米粥,还有萝卜糕,煎饼,要快。”
罗军应声往外跑,承琪大声道:“记住,不要有一丁点肉。”
他一想起肉就犯恶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包子铺卖人肉包子的消息瞬间就在京城传开了。
承琪只在大理寺的门前站了会,就有好多百姓跑过来,说自己家人今天吃了包子铺的包子,一个个都在家里上吐下泻,要求包子铺老板赔偿药费呢。
还有人叫:“若我爹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你偿命。”
承琪负着手望着那些吵闹的百姓,对身旁衙役道:“把这些说吃了包子的人都带进去,一个一个问话。”
衙役朝府内招手,又出来几个衙役,将叫嚷的几个人围住:“大人说了,请几位进大理寺问话。”
那几人不解:“为何要找我们问话,我们可是受害者。”
承琪高声道:“既然几位都说吃了包子还上吐下泻,自然要作为重要的证人,而且还要将看病所花费的钱登记下来,将来好赔给各位。”
一听能赔钱,那几人立即高兴地跟着衙役进门,承琪叫住一名衙役道:“让陈兴好好问一下。”
又站了会,才看到罗军拎着饭盒子跑来,承琪立即转身进了厢房,罗军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点心一一取出。
看承琪狼吞虎咽地吃着,罗军道:“要不明个儿我给公子请个假,别上朝了,这天天饿肚子的。”
“答应了皇上,不去不成啊。”承琪喝了一大口粥,差点呛到。
罗军坐下来问:“里面在审了吧?”
承琪立即瞪眼:“别跟我提那事,等我吃完再说。”
罗军连连点头,见承琪把最后一口萝卜糕塞嘴里了,才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公子,要不是我回来问你吃素还是吃肉,那两个肉包子就到你嘴里了。”
承琪“哇”地一口吐了出来,接着打了几个恶心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罗军吓得不停地给他拍背,连连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怎么吐成这样?”门口传来玉奴的声音,他走来拿起茶壶倒了水,让承琪漱口,眼睛望着罗军满是疑问。
罗军道:“我错了,不该提那案子的事。”
玉奴指了指承琪:“是那个吗?我刚才一路走来听说了。”他又指了指嘴巴,罗军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
承琪抬起头对着罗军吼:“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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