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发男孩站在向凌风和蕾娜面前,他表情有些愤怒,看起来不怀好意,手指还相当不礼貌地指着向凌风。
“安!把手放下,这是小风!以后就住在我们村子。”蕾娜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怒声呵斥道,随即打下那男孩的手,冲着向凌风尴尬地笑了笑。
“小风?他是昨天在教堂那个……昨天他才不是比我还低一点的吗,而且他的头发…”安愤怒的表情中加入了惊恐,“他是人还是怪物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白了头?!还长高这么多!”
向凌风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或许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安,小风在我们的海面上被发现,以后就是我们的一员了。而且他无依无靠,我们应该好好帮助他!”
“什么我们村子!他就是一外来人!”安的神情更激动了一分,大声叫嚷着。
“不许你胡说!”蕾娜彻底生气了。
“正常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多!他说不定都不是人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甩了出去,安还在捂着脸,倒是蕾娜的眼里先蒙上了一层水雾,拉着向凌风什么也不顾似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蓄积的泪水在她眼眶中转了好久也没有落下。
“蕾娜…”
“没事的,小风,他们不会懂的。”向凌风刚想开口安慰下蕾娜就被她打断了。
“懂,懂什么?”向凌风心中想着,却没有问出来,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蕾娜拉着向凌风走得很快,蕾娜湿润的眼角被迎面的风慢慢吹干,那份难受欲哭的情绪迟迟没有散去。
回到小院,爷爷坐在竹椅上守望着,看到蕾娜和向凌风回来,干瘪的脸上才挤出了好几道弧线。
“去哪玩了,饭已经做好了。”爷爷脸上慈爱的笑容也和煦着,招招手喊着他俩。
“带小风去看看海边。”蕾娜没有直视爷爷的脸,低着头小声说着。
“嗯,先吃饭吧,等会教会的神甫就来了。”爷爷拍了拍向凌风的肩膀,又摸了摸蕾娜乱糟糟的头发。
早饭简单却美味,咸口的海带汤里面包括了雪瓜(类似冬瓜),梳米(类似玉米),吃起来口感丰富不单调,暖意从里到外,完全地唤醒了海风没吹散的懒气,唇齿留香,欢心荡漾。
“小风啊,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做什么?”饭饱之后,爷爷问道。
“还没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想起来,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凌风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那个梦讲给眼前这位亲和的老人听。
“没想起来的事情可以慢慢想,但明天要做的事情更要好好安排。”爷爷说着,又给他盛了一碗海带汤。
“我,应该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可能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向凌风说着,他不想再隐瞒这些感受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北海还要远吗?”蕾娜问道。
“也许吧,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座炸沉的岛和几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炸沉的岛?”爷爷重复着这句话,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
“炸沉的岛?!”蕾娜大喊了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岛?!那些人又是什么样子!”
看着蕾娜和爷爷异常的表情,向凌风知道他可能说到某处他们隐藏的秘密了,“我只是梦到,那些人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清了。”向凌风没有细致讲出,他现在回忆起,也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孩子,有一群人。岛沉了,沉入海底。细枝末节的东西无可必要,他想知道是,这些和蕾娜他们有什么联系。
“先吃饭吧。”爷爷说出了这一句话后就沉默了,本以为会长谈的话题戛然而止。
第二碗的海带汤没有第一碗可口,向凌风帮着收拾好碗具后,独自在小院里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青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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