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姝玉一走,那些侍婢也退了出去。芙蓉阁内只留下赵长宜和赵长青姐弟俩。
赵长宜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泄了这口气,她就再也站不住了。好在赵长青扶住了她。
赵长青扶着赵长宜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在她脚边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赵长宜紧张地问道,自从刚才那侍婢来禀报,说赵长青在长公主府前闹事,她的心里早已翻过了千百个念头。此刻再也忍不住,要亲自问个明白。
然而赵长青却没有回答,他伸手抚上赵长宜的眉心,用一种少年特有的轻柔声音说道:“别皱眉,这样不好看。”
赵长宜拂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一次的语气严厉了很多。
赵长青道:“我从肖老三手下逃出来了,你总该知道,他们是困不住我的。”赵长青的目光看着赵长宜衣衫上的血渍,渐渐冷了下去,他的嘴角抿了一下,问道:“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不重要。”
“这怎么会不重要,你不要忘了,保护你,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赵长宜顿住了,然后垂下眼帘,轻轻笑了一下。两人之间那种紧张而僵硬的气氛,在这一笑之中烟消云散。
她伸手理了理赵长青纷乱的头发,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你多伤人命。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提。倒是你这样贸然而来,刚才要是长公主不留你,岂不是坏了大事?”
赵长青虽知自己私自行动不妥,但他也是因为担心赵长宜的安危,才会如此鲁莽。他本还想争辩几句,可看着赵长宜的笑容,便什么气也没有了。
“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你说不提,那就不提吧。”
“这就好,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长青顿了顿,又说道:“刚才闯进来之前,我试过了,长公主府的防范很严密。要想从外硬闯行刺,几乎不可能。”
赵长宜冷笑着看向外面,长公主府的夜宴已经开始了。
“雍京的这些达官显贵们,一向都很怕死。所以义父才会费尽周折,让我们先潜进长公主府,再伺机行动。”
赵长青点了点头,然后对赵长宜笑了笑,说道:“长宜,你别想太多,现在我们都已经进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赵长宜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真挚而诚恳的眼睛,她知道的,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是可以信赖这个少年的。但是现在她却说道:“你错了。第一,你不该叫我长宜,现在我是你的姐姐。你只能叫我阿姐。”
赵长青动了动唇,最终还是说道:“是,阿姐。”
赵长宜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第二,我们虽然进了长公主府,但就我所知,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处理,而这件事,只有我去做,你帮不上忙。”
“什么事?”
“梁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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