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华裕也发现了自己榜尾的名字,那一刻,他仿佛被电流击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我也过了!”他高声呼喊。
过了片刻,何平洲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头对着佟志远问道:“致远,看到你的名字了吗?”说完就在榜上寻找起好友的名字,来回找了三次,榜上都未见其名。
佟致远轻叹一声,掩下了心中的失落,洒脱一笑,“别找了,应该落榜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更显坚韧。“没事,好歹是第一次,之后再战就是了。”
“嗯。”何平洲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握着了佟致远的手不放,无声的安慰传递着坚定的支持。
张华裕也稍稍收敛了脸上的喜悦,与何平洲一同站到了佟致远身旁,安慰道:“对,致远,咱们之后再战就是。”
放榜之处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榜上有名者或紧紧拥抱,或兴奋跳跃,或喜极而泣,脸上无一不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与自豪。然而,失意者身影寂寥,有的默然离去,有的在亲友的慰藉中重整旗鼓。
“中了……小妹中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穿透嘈杂,引得众人侧目。在人群的推搡中,一位锦衣公子艰难地挤出一条路径,他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悦,此人正是户部尚书王泰的儿子王若川。他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招呼下仆,“守瑞……守瑞……你人呢?”
“少爷,我在这儿。”一个身形佝偻的下仆,脚步蹒跚地从人堆中挤出,衣衫不整,面容上带着些许狼狈。
“你鞋子呢?”王若川诧异的望着少了一只鞋的守瑞问道。
守瑞一脸委屈,答道:“少爷,被人挤掉了,那场面,我哪敢弯腰去捡,生怕被踩成肉泥。”
“没事没事,小妹中了,这是大喜事!少爷我回去定赏你三双新鞋,再加一个月的月钱,走,咱们快回家报喜!”王若川豪爽地拍了拍守瑞的肩膀,宽慰道。
守瑞惊喜交加,连声道:“谢少爷!谢少爷!”他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主仆二人朝着自家马车走去,准备驾车回家报喜。
今日因为放榜,街上尤为热闹,人来人往,守瑞驾着马车在街上一路龟行。王若川无聊的靠着车窗朝外看着街道上的熙攘人群。突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河边的女子身影所吸引,他暗自诧异,她怎么会独自一个在这里?
“守瑞,守瑞,你看那是不是将军府的邓大小姐吗?”王若川掀起车帘,对着驾车的守瑞的求证道。
“是呢,之前小姐做完放足手术后,邓大小姐还来我们府上探望过小姐呢!”守瑞闻言望去,“她怎么独自一人在那里,她的丫鬟护卫呢?”
“你先停车,我先下去看看。”王若川说道。
守瑞闻言,控制着马车在路旁停下,王若川跳下马车朝着邓婵走去。
邓婵此刻正静静地站在河边,背对着喧嚣的世界,仿佛与周遭的一切都隔绝开来。她的身影在矗立在河岸边,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舞,衣袂飘飘,宛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
此时的邓婵,内心纷乱复杂,她与母亲之间关于婚姻的观念鸿沟,像是一条难以逾越的河流,横亘在她们母女之间。母亲坚持认为,女子的最终归宿就是婚姻,一意想要决定她的婚姻,安排她嫁给并不倾心的外祖家的表哥。
对未来的不确定、对亲情的纠葛、对自我命运的思索,自己究竟该如何前行?望着眼前的粼粼波涛,邓婵陷入了对前路的迷茫。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哥哥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不管如何,待回去之后,定要向兄长坦白心声,誓死不嫁那个令她反感的表哥谢明礼。
“邓小姐。”王若川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
邓婵闻声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惊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若川。
邓婵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但那双眸子里却藏着无法掩饰的愁绪。“多谢王公子关心,只是……”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再次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若川见状,更加确认她心中郁结,可能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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