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江罗完全来不及防备,满头满脸都被喷上了鲜红粘稠的液体。这液体粘稠恶心也就罢了,偏偏还带着一股酸臭腐败难闻臭气,熏得江罗简直眼前一黑。等他抖着手抹干净血液,看到眼前白锦已经重新瘫在地上变成了死鱼,额头上的汗珠有黄豆大小。
方才的突发喷射中,颜宁就站在两人身侧,身上也有幸沾染了不少血迹。不过富家子涵养确实深厚,他只是默默把染血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举高衣角闻了一闻。
“血液颜色鲜艳,带有酸气。”他道:“我学过一点急救学,这应该是胃部血管破裂,食道出血的症状……”
“他……”江罗迟疑道:“呕也能呕出血?”
“通常来说必须是相当剧烈的呕吐,当然也可能是他本来就有胃病。”颜宁俯身,摸了一把白锦的额头,手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恐怕都必须送医院了。”
————
对于倒霉的a市中心医院来说,这个周末简直就像是久违的噩梦——先是周五凌晨一点,值班的医生在半梦半醒中接到了急救电话,里面的人口气急促,告诉他们地下太平间里出了大事。当时值班医生不知究竟还以为是例行的恶作剧电话,结果憋了一晚上的脏话还没扔出去两句,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好似颇为熟悉的声音,连喘带咳的大骂他们玩忽职守要让父亲统统开除。值班医生听了两句当即惊得魂飞魄散,这个中气不足气喘吁吁的声气,俨然就是他们院长公子的!
一群显贵子弟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太平间再莫名其妙集体发病,光是这么一件事就够医院喝上那么一壶了。但等把人紧急抬上来(其中有一个还昏倒在了停尸房里面,原因不明),调动人手全身上下一查,才真正晓得事情棘手程度:这些人被救上来基本已经脱力接近昏厥,呕吐更是连绵不止胆汁四溅;但检查后从全身的数据看,病人除了呕吐后必然出现的脱水脱力等症状外,竟然很——健康?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呕吐?
从常规检验的结果看,只要吊上适量葡萄糖和盐水,过几个小时病人就会恢复精力。但被紧急招来的医生们折腾了半宿,直到天色已经开始发灰,病房里一排排躺着的少年们还是在干呕——胃里已经没有可以喷射的东西了。
于是主治医生不得不考虑一个更可怕的可能——难道这些人……都感染了某种未知的病症?
这位经验丰富的外科专家打了寒颤,觉得今天早上的风可真冷。
星期六上午七点,还在病房里挣扎的病人的大名鼎鼎的父母们终于陆续赶到。这些日理万机忙碌不休的名人们先到特护病房看了他们的儿子,然后还没等这些人问长问短搞清原委,病床上萎靡不振的病人就已经忍受不了这个刺激,张嘴交代出了好不容易喝下来的一丁点稀粥。
养尊处优的父母们被喷得手忙脚乱,折身杀向了已经焦头烂额的主治医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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