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皇上醒了,更好的消息,因着身体的缘故,他准许太子继续监国!
“这件事,处理的不错!”靠在龙榻上,皇上病怏怏的说着,向来对太子不假于色的他,就着元吉的手喝着水,面带赞赏。
太子坐在下首,心中的忐忑被欣喜代替,听到父皇召见他的时候,吓得从奏折堆里抬起头。
李云睿当时坐在旁边,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看向一边的裴界。
后者放下手中的狼毫,撩着袍角从榻上罗汉榻下来,松开手他看向太子:“那我就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去看一眼吧!”
太子巴不得裴界陪着他,至少在父皇发怒的时候还有个人能帮他说句话!
谁知道紧张了这么长时间,父皇非但没有斥责他反而还让他继续监国,一直以来不被看到的郁闷消散,他站起来假模假式的婉拒:
“儿臣还是太过稚嫩了,处理事情没有分寸,要不还是劳累……”
“行了,按照朕的命令行事就行,你也不必推脱!”老皇帝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然后重新躺了回去。
太子看着父皇已经倦怠的神色,连忙开口说道:“儿臣遵旨,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老皇帝没有说话,半合上眼睛。
太子见状,对着李云睿招招手,悄摸摸的离开。
只有裴界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目送着二位离开。
殿门一关,寝殿内寂静无声,元吉看裴界还在这里站着,又看看老皇帝,将茶盏放在旁边,也跟着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你叫我演这么一出,看出什么了?”老皇帝声音响起,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
裴界找了靠枕,将老皇帝扶起来,服侍他舒服的靠着,又拿了茶水来给他喝:“封阳的事情还有隐情,柳节只是替罪羊!”
“呵!”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下,老皇帝把杯子丢给裴界,冷笑一声:“朕老了!不中用了!”
“陛下身强体壮,实在无需自谦!”明明是奉承的话,配上裴界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看起来叫人相信了几分。
老皇帝看的嘴角上扬,笑出了声:“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咳嗽起来,一张脸迅速涨的通红,他的眼睛看着裴界开始变得惊恐。
裴界走过去帮他顺着背,将元吉放在一边的水送到他嘴边,老皇帝喝了两口,勉强停了下来。
他粗粗的喘着气,暗暗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人就是这样,话可以那样可以说,但却不能真的出现那种情况!
“呼呼呼……那丫头怎么样了?”一边喘着气,皇帝抓着裴界的胳膊问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裴界却听懂了,他看着皇帝泛白的骨节,掩饰着眼中的异样:“回陛下,还在凤仪宫伺候着!”
“哼!朕就知道皇后会留下她,长得可真像啊!朕那天看到都恍惚了!”皇帝视线落在虚处,回忆着那天那张让他大惊失色的脸。
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那张脸了,那张曾经会微笑着对自己招手的脸……
裴界没有说话,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开始隐隐作痛。
“裴界,让她跟着你吧!”
回过神的皇帝看向裴界,眼中露出亮光,他像是知道这是一个好主意般不停的重复:“对,让她跟着你!让她跟着你!”
裴界沉默看着皇帝,看着他逐渐癫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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