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椅子上的王小曼却仍是一言不发,唇瓣紧咬,像是自责。
妈妈是为救她才从楼梯上跌下去的……
是为了救她……她是罪魁祸首,这就是事实。
倪冰洋侧目瞥了王小曼一眼,眸色黯了黯,难掩心疼。
深呼吸了一口气,那股淤塞感仍充斥在胸腔里,怎么也去除不掉,他的不忍心全都因为她。
方美英被送进急救室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倪多多扶着倪妈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变得十分漫长。
此时,倪冰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有一些公司的事情请示,他却完全没有心情听,机械地动作着,默默地关掉了手机电源。
此时,急救室门上的红灯忽然熄灭,门由里往外地被推开。
先走出来一名外科医生,脚步却是没有停,王小曼等人正要上去追问,另外一名医生却朝着他们走来。
“方女士的摔伤并不严重,外科医生已经处理过了,我要跟你们说的是她的心脏病已经恶化了,现在出现呼吸困难,心律加快的现象,她现在的状况不容迟缓,必须马上动手术,你们赶紧去办手续,签了字后,病人就马上从急救室转到手术室,我会亲自为病人主刀。”
心脏病!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王小曼心里也是一闷。
她忽然感慨,痛苦地呢喃,“都是我不好,我居然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上次回香港的时候,难怪她会对我说出那一番话。”
倪妈也回想起昨天她打电话过来哭泣的声音,不禁后悔自己的粗心,居然没有发现她话中有话。
“妈,哥……”倪多多忽然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方姨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方姨会不会……会不会死啊……”
王小曼的身体微微一晃,倪多多的话让她的心“咚”的一沉,像是被重重捶打。
气氛忽然沉重,每个人的心都好像瞬间被巨石压住,急救室内有人在与生命搏斗,而急救室外,每个人也都在痛苦挣扎。
“事已至此,你们家属就赶紧去办手续吧!”医生善意的提醒却让人觉得愈加心慌心凉。
倪冰洋最先回过神来,朝着医生抱歉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倪多多叮咛道,“多多,你陪妈妈先过去手术室那边,我现在去办手续。”
“嗯。”倪多多闷声回道。
倪冰洋轻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在经过王小曼身侧的时候,微微握起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最后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一下,仿佛是想将自己也所剩不多的力气传递给她几分。
从急救室门外,到手术室门外,众人可以做的,却只有等候。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手术持续的时间很长,到了晚上,还没有结束。
倪多多打电话叫了外卖,快递员很快就送了来,她下楼去取,然后把一手一个餐盒交给倪妈和倪冰洋,顺便帮他们拿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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