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忽然停止,空气中犹如死一般的寂静,半刻过后,女鬼口中才发出温婉的与她此刻形象不符的声音:“你说什么,顾复生……死了?”
不待南泽回答,女鬼突然癫狂大笑,而后口齿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低泣声。
血泪流的老长,弄花了女鬼本就可怖的脸庞,“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怎么会死?”
本来窝在南泽怀中的闻雪已被放下来,见此时女鬼意识清醒,她轻轻开口道:“早在两年前,顾复生便身染重病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你的执念了。”
女鬼一抖,眼神似乎变得凶狠且似乎失去理智一般,摇了摇脑袋,努力甩掉自眼眶中流出的血,“那个负心人,负心人……死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竟想让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便要他的子孙于我一同下地狱!”
纵身一扑,伸出双手就要做出与前方闻雪同归于尽之态,涂蒙赶忙轻抓闻雪向后一跃,退至安全地方,而南泽闪上前去反手一转于掌心凝起神力,继而直接于女鬼头顶拍去!
“啊啊啊啊!”白光之下,女鬼仰头长啸,面色狰狞,脸上如腐肉一般的肌肤化作血水向下滴去,恐怖至极。
南泽脸色未变,淡淡道:“既然你不知悔改,放不下执念,那我便帮你一把,念在你是个可怜女子的份上。”
言语之间,白光更胜,只能辨出女鬼凄惨的叫声越变越弱,不过一会,一股青烟自那白光之中飘了出来,直至消散。
一拂袖收起手,白光隐退,屋中重回白日之景,而后上空淡淡显出了一抹碧色倩影。
芙蓉如面柳如眉,一袭碧色衣衫,更衬得温婉异常,于空中盈盈一拜,“小女子谢过道长。”
“掩息之术已破,执念已散,此下你可以放心去了。”南泽眼眸冷清如故,那女子淡淡一笑,再将这房中四周环顾了一番,似有不舍之意。
倏忽之间,白烟一过,房中已无那抹碧色魂影,之余一袭梨木香。
闻雪惊讶而立,顿了一番才吞吞吐吐了道了声,“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
南泽冲闻雪处微微一点头,面色淡然,“那是她最后的意念之语”,而后看向屋外天空,眼神超脱,“若要知道事情真相,便只有去问那顾复生的妻子了。”
——
昏暗的屋中只点起了一盏蜡烛,鹤嘴铜炉中燃起袅袅檀香,堂下跪着一打扮简单老妇人,眼睛微闭,单手捏转着佛珠,嘴里念着复杂禅语。
“老夫人,老夫人。”一个丫鬟打开了房门唤道。
“何事如此慌忙啊?”依旧闭目转动佛珠。
“相爷说来了几位贵客,要请您过去一叙。”丫鬟看向老夫人,恭敬道。
“哦?”淡淡一声,却忽然睁开了双目,目光锐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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