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ldo;游泳、足球、羽毛球……&rdo;楚楚的状况未能及时转好,上车后仍处于混沌。肖劲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窥见她一时低头窃笑,一时抬头捂嘴,疯疯癫癫非似常人,不由得心生忧虑。眼下她额头抵住副驾椅背,整个人以此为中心飘来荡去,又有嘻嘻呵呵笑声,深夜山道树影婆娑,再胆大也听得毛骨悚然。&ldo;阿楚‐‐&rdo;&ldo;有事?&rdo;她一瞬间收住笑、板起脸,一本正经更像鬼附身。&ldo;你刚才有没有路过走廊拐角?&rdo;&ldo;拐角?有啊,有个阿婆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烧纸钱香灰,好可怜……&rdo;沉默‐‐只剩汽车发动机提醒他是醒是梦。夜空漆黑,乌鸦嘶吼,还有两旁老树随风摆。肖劲透过后视镜深深看她。他的目光她全部领会,好心情烟消云散,回敬他,&ldo;你才撞邪!&rdo;依然是凶巴巴性格未改,看来这ròu身装的还是江楚楚而不是&ldo;孤魂野鬼老阿婆&rdo;。车抵达江宅,楚楚的心情再次转回艳阳天,同肖劲讲一声明天见,她几乎是蹦蹦跳跳跑进正门。反而留下他扶着车门,满头雾水。小兔子一样蹦上楼,内心仍压抑,只小小声哼着,&ldo;thankstica‐‐&rdo;一抬头撞见江安安,她大约刚刚结束约会,脸上的妆未卸,化一对粗粗的眉对住她,&ldo;你买奖券中头彩啦,开心得要跳上屋顶。&rdo;楚楚冲着她留下暧昧而神秘的笑,过后埋头小跑进屋,&ldo;反正你不会懂的啦。&rdo;江安安气结,&ldo;哭就知道找我哭,开心就让我靠边站,没良心!&rdo;而楚楚呢?直到关上门,后背紧贴木门,她脑中回放七个字‐‐肖劲没有女朋友。肖劲没有女朋友。肖劲没有女朋友。&ldo;耶!!!!!&rdo;双手举高两脚用力,真要跳上天花板。中头彩也不过如此,默默重复不够,要放出喉咙喊出声才能抒发。今晚情绪正浓,她计划一个人开party玩乐到天明。立刻去梳妆台挑一只红色口红涂满嘴,务必做到烈焰红唇,再拿宽宽发带绑在耳后,做摩登女郎;将衬衫下摆系在腰上,一定要露出性感可爱肚鸡眼;更要放纵,蹬掉拖鞋赤裸双脚回归本性;最后打开音响,拿一只麦克风‐‐卖楼海报卷成桶,竖排黑体血红大字,撕开喉咙吆喝,&ldo;买买买,百年内最低价,不买就到世界末日!&rdo;不管,不管什么世界末日,也不管什么金融风潮,她只顾当下。音响声音开到最大,镁光灯乔到最佳位置,全世界都翘首以盼等她表演。&ldo;你以往爱我爱我不顾一切,将一生青春牺牲给我光辉‐‐&rdo;双眼迷离,深情一网似情圣,令十年老歌发新芽。&ldo;好多谢一天你改变了我,无言来奉献,柔情常令我个心有愧‐‐&rdo;转身回头,左手向前再收回,好似收回一颗心。&ldo;有愧&rdo;需拉长音抬高头,想象自己醉生梦死情深不移。&ldo;thankstica……&rdo;身体左右摇摆,最时髦的舞步,跟着节奏舞出精彩。&ldo;谁、能、代、替、你、地位……&rdo;乌黑长发也要甩起来,甩,甩到天昏地暗。甩,甩倒日月无光。甩,甩到世界于我如无物。等到她唱到喉咙撕裂,甩到眼冒金星,才肯歇口气站直身,扶着书桌休息。却撞见门口两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一个瞠目结舌,另一个眉心深锁。一个是江安安,一个是肖劲。哎?阿姐比肖劲矮一个头。音乐还在响,巨星还在唱,肖劲继续面无表情,江安安继续目瞪口呆。非常好,这类时刻最忌讳刺破表象,最佳解决方案当然是‐‐假、装、没、事。楚楚从容淡定的关掉音响,责令世界保持安静。接下来放下麦克风,拨一拨长发,清一清嗓,&ldo;你们两个……找我有事?&rdo;江安安大脑持续当机,反应迟缓,抬手指向肖劲,&ldo;他上门来说你药油还在他身上,你又扭伤脚,音乐声太大,敲门你不应,我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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