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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替他讲完整，&ldo;&lso;嗯&rso;代表你听明白听清楚？&rdo;&ldo;是。&rdo;&ldo;你好烦，成天只会讲三个字‐‐&lso;嗯&rso;&lso;啊&rso;&lso;好&rso;，拜托，多讲两句又不会破产，你吝啬讲话是为什么？&rdo;她靠回椅背，眉间的嫌弃未能存续半分钟，毫无阻碍地转成窃喜。好得很，除了她，谁还受得了这只功能健全感官完整的小哑巴？忽感自身伟大，要为自己鼓掌助威摇旗呐喊。下车前他意外叮嘱，&ldo;小心手。&rdo;她看一眼贴着纱布的左手，感慨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抽空关心，于是愉快地挥手道别，&ldo;知道啦，晚上见。&rdo;他似乎是笑了笑，比柔软春风更难捕捉。到学校仍是老样子。结束春假提前返工，老师也不开心，因而要将更多压力转嫁学生，一个个红眼青皮，大白天就要张嘴吃人。好在她惯熟于此嘴角上扬十五度，做乖乖女，见面就问好，&ldo;rngszhang，新年快乐。&rdo;老巫婆只得点头，两只眼似雷达上下扫动，见她裙摆及膝、头发干净，指甲、嘴唇一点颜色都不沾，绞尽脑汁也挑不出错，只好放行。再遇到袁柏茹，已经换成对方低头向前走，而她聚集目光直刺敌手。&ldo;七仙女&rdo;中间，唯有胖妹存留少许胆色，还敢瞪回来，&ldo;喂，看什么看，别嚣张！&rdo;楚楚径直走向袁柏茹。脚步停在袁柏茹正对面，两人之间不过一步距离，袁柏茹稍高，她需抬头，但气势未减。&ldo;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rdo;袁柏茹侧过脸避开她灼人视线。楚楚嗤笑，不屑，&ldo;怎么？袁同学也会害怕？&rdo;&ldo;哎，你不要得寸进尺。&rdo;胖妹是袁柏茹忠实部下，一见势头不对分分钟站出来忠心护主。楚楚冷冷看过去，&ldo;我同她多讲两句话就算&lso;得寸进尺&rso;，你们对我却都算&lso;合情合理天经地义&rso;？&rdo;&ldo;还不是怪你自己风骚。&rdo;&ldo;对，我一句话不讲也惹到你。&rdo;她一点怨怪与恼怒都没有，只觉得可悲，&ldo;为什么？因为你们集结一团秉持暴力，因为你不受法律控制不用承担后果，当然想打谁就打谁，比土匪都犀利。&rdo;&ldo;不过……&rdo;话锋一转，她再对上袁柏茹，&ldo;你慢慢等，我受的伤一定在你身上一笔一笔讨回来。&rdo;顺带抬手指向袁柏茹，戳中她心口，&ldo;还有你父母，养不好女儿，当然要受过。&rdo;似大佬恐吓，江楚楚也能有无敌气魄。过后转身走，甩高马尾‐‐潇洒。但这些话不过说说而已，又不是帝国时代，她哪来的能力实现？但她想让袁柏茹也尝一尝恐惧中等待的滋味，彻夜难眠、惴惴不安，还要反省、怀疑，破坏你原有认知及自尊自信。她恨她，也绝不原谅她。回到教室，更少不了要应付闫子高，他历经一整月单相思，已经痛定思痛要挥刀斩情丝。放学跟住她往外走，&ldo;阿楚。&rdo;&ldo;又找我？不怕被你大哥说嘴？&rdo;他沉闷地摇头，&ldo;我想跟你说……&rdo;想说又不说，白白让人等。&ldo;有话就说，我又不会动手打你。&rdo;&ldo;好。&rdo;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心如刀绞，&ldo;我决定不再喜欢你。&rdo;楼梯间人来人往，但对他而言，天与地都在他讲完那一刻齐齐安静。他期待看到她失望、痛苦、更可能是眼泪。但现实于想象大相径庭，她只是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ldo;好啊，那……拜拜。&rdo;挥一挥手就要快步走。&ldo;哎……等等我……&rdo;他拔腿跟上，&ldo;阿楚，你是不是对我彻底绝望认为我是窝囊废只听大人话？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rdo;&ldo;并没有，我认为你品学兼优是全校榜样。&rdo;&ldo;不不不，我就是窝囊废。&rdo;他垂头丧气毫无信心，&ldo;天天单相思得不到回应，我吃不下睡不好，感觉像患上绝症，再不适时放弃，明年你就要上山替我扫墓献花。&rdo;&ldo;不会的……&rdo;&ldo;我也知道不会严重到这一步，我举例说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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