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
俞子彦目光疏离,不咸不淡地问站在他面前的吴越。
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吴越。
暴躁、恐惧和迷茫,像被谁遗弃了一般。
“都是你……”
吴越重复地呢喃着这句话,看俞子彦的眼神也更加狠绝。
俞子彦皱起眉头,“你冷静一点。”
吴越却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给俞子彦一拳,俞子彦倒嘶了一口凉气,面部传来的痛感比细雨的薄凉更加猛烈。他一边躲着吴越的击打一边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她开始嫌弃我了……”吴越绝望地说道,不知道是对俞子彦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你该死……”
俞子彦面部一抽,他躲过吴越的拳头后一把按住吴越,直直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是你刚才欠下的债。”
俞子彦说完再给了吴越一拳,“而这一拳,是打醒你。”
“至于最后一拳……”俞子彦眼神忽然前所未有的冷淡,“纯粹惯性。”
拳头打到吴越身上,所有以前的记忆莫名其妙地在这个雨天复苏。
“你刚搬来这里吗?我以前没见过你……那是你的足球?你会踢足球?”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啊?不无聊吗?”
“下雨啦,白痴,你不打伞的话会感冒的!”
“呜呜呜,你又打我!!”
“吃不吃啊,太大我一个人吃不完。不过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一个人吃完一整份了。”
“笨蛋吴越,哭什么哭啊,没了爸爸妈妈,你还有我啊。”
“我打架才不是为了你……”
“我们回家吧,吴越。”
所有的画面像沙漏中的细细小小的沙子,越过狭窄的瓶身,经过短暂的历程后重新恢复平静。
吴越躺在地上,雨水淅淅沥沥,让他看不清俞子彦的表情了。
但也无所谓了。
他爬起来,对俞子彦说道:“今天的事,当我预支那场预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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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
像个落汤鸡坐在滑滑梯上。
四周太寂静了。四周都被虚化了。四周已经不是四周了。四周失去了边界。
让他的悲伤漫无边际。
“吴越,我们复合吧。”
唐映霜的这句话,将他在许沐沐面前的从容彻底粉碎。
变得惶恐。变得不安。变得多疑。
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忽然一抹蓝色闯入他的视线,他竟然有些不敢低头看看伞下的,究竟是谁。
许沐沐将雨伞搁在肩膀上。雨伞对于发烧的她来说太重了,举得胳膊都会酸。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狼狈的吴越,然后拖着鼻音问道:“你是要在这里洗澡吗?”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带着发烧的预兆,就这么冲击他的神经。
他有些无措地滑下去,有些呆滞地站在许沐沐面前,想要替她拿着好像对她来说很重的伞。
“……喏,拿着,我们回家。”
许沐沐将伞给他,像以前一样说道。
“等等,吴越,你蹲下来一点。”
许沐沐忽然想起什么。
他微微下蹲,只见许沐沐皱眉,“我还以为是我烧眼花了……你又去打架了?”
许沐沐无奈地说着,却在他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有点凉,有点湿润,又有点温暖……
“你总是让我担心……”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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