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舅皱着眉头,盯着那枚金钥匙,有半晌都没有做声。
好半天后,皇帝表舅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这枚钥匙,是什么时候到了老五的手里,我竟不知道。”
李二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皇帝表舅的言语。
她跟随五皇子高致齐十二年了,从高致齐六岁时就来到他的身边伺候,高致齐可能都不知道,李二姐原本是皇帝表舅派去的人。
“你跟着老五有多久了?”皇帝表舅将脸转过去,专心致志的看着药炉跳动的炉火。
“回万岁,有十二年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皇帝表舅声音有些低,听起来幽幽的。
李二姐还没有回话,皇帝表舅又接着说:“罢了,我问你又有何用?我生了那许多儿子,哪一个我了解呢?”说完了,皇帝表舅从李二姐手里拿过了金钥匙:“先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瞒着我。”
李二姐连忙磕头:“万岁息怒。”
“我哪里有怒。”皇帝表舅一声苦笑:“老大真是出息了,黑榜都贴到了满天下,看来就是为这个了,他倒是一点也不顾念父子手足情分了。”
皇帝表舅又说了许多话,李二姐得了吩咐,一一记在心里。
说了有大半晌,皇帝表舅疲惫的挥手:“你下去办吧。”
“是。”李二姐答应着,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九皇子那里若问起来,可要实说?”
“你看着办吧。”
李二姐回到山里的时候,已是午后。
小四被林小桃抱在怀里,她们对面坐着高致远,小四哭的泪眼涟涟,高致远表情也有一些尴尬。
“这是怎么了,小四是男孩子怎么还哭鼻子呢!”李二姐大声开玩笑打圆场,一面从包袱里取出好些吃食来布置在桌上:“快来快来尝尝这点心,可不好买呢!味道特别好,保管我们小四一吃啊,有什么伤心事儿都忘了!”
“小桃,远哥儿你们也都吃啊,绿绿呢?小姑娘家家别老是闷在屋里做针线嘛,我去叫她。”李二姐一通张罗,又快手快脚的去叫绿绿。
林小桃倒是习惯了李二姐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了,她也不客气,拿着点心一面喂小四一面自己开吃:“中午老五做的饭太难吃了,我根本没吃饱,正饿着呢。”
高致远亦笑了:“可不是?不是苦味就是烧胡了,老五的手艺简直就是你说的,黑暗料理啊。”
林小桃“咳咳”一通咳:“赶紧吃吧,食不言寝不语。”
李二姐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眼泪唰的一声就落了下来。
老五从绿绿的房间里出来,李二姐听见声响,擦干泪转过身:“东西都拿到了吗?”
老五一扬手,一个锦袋飞到了李二姐的手里,她接住拉开袋口一看,一枚田黄印章静静地躺在里面。
“真的要这样做吗?”老五还是问出了口。
“主子的吩咐什么时候轮到做奴才的质疑了。”李二姐一声喝令,整个人又恢复了她第一次出现在林小桃面前时的悍妇神色:“你先走吧,苏昌文还在山下等候。”
赶走了老五,李二姐轻轻推开了房门,屋里头三个人都歪倒在了桌边,昏睡不醒。
李二姐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一拱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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