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菡甩门而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出声,而首先打破沉寂的则是安夫人,她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都坐下吧。”
大家都坐下后李阿姨为每人添上一杯茶,便又不声不响的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安夫人端起茶轻啜一口才缓缓开口:“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考虑好了?”
莫小离轻轻的‘嗯’了一声,安夫人将视线转向安子卿问:“不会后悔?”
“我有分寸。”安子卿回答的淡定且一定。
“那么少华?”安夫人视线来回的在两人之间转着。
莫小离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安子卿端起茶杯没有喝复又放下说:“他会出国。”
出国?莫小离抬头看着安子卿,这么说少华他已经没事了。
安子卿没有看她,可以说谁也没有看,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离开九溪是安子卿亲自开车带着莫小离,一路上彼此都没有什么言语,莫小离将头扭向一边的窗外,看着路上的风景一一倒退着,这些熟悉的树木,道路,建筑,甚至是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总是那么熟悉亲切。
她的思绪陷入回忆里,在过去的时光里,总是能听到安子卿霸道的骂她爱哭鬼,跟屁虫,而她总是怯怯的跟在他身后,且惊且喜着。
有一段道路的旁边有着浓密的草丛,至今已是整整齐齐的草坪了,莫小离还记得那时他们在这里玩耍,然后,然后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好奇的说:“轻轻哥哥,你能,你能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看看吗?妈妈说男孩跟女孩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莫小离的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虽然那时侯只因好奇,可是如今的她还是会觉得难堪,就算如今他们有最亲密的关系以后。
安子卿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伸手揉了揉她长而顺滑的头发,那么自然,如同很多年以前。
揉完以后两人都愣了一下,安子卿先笑了笑说:“习惯了。”
莫小离鼻子又是一酸,然后问:“去哪儿?”
“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安子卿语气淡淡道。
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看。
莫小离看着他的侧脸,很好看,雕刻一般的棱角,脸部的每一个线条在淡淡的阳光里都显得那么柔和。
“我知道了。”莫小离说。
似乎惊讶于她此刻的乖巧,安子卿边打着方向盘转弯边扭头过来看她。
莫小离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然后微微一笑,安子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莫少华静静的站在街边的转角处,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箱。
他一改前几日的颓废,脸上的胡须被剃的一干二净,白色衬衣很是合体,除了清瘦一些仿佛又是从前的翩翩美少年了。
他嘴唇的弧角很是完美,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莫小离一个人下车,只是站在车门边上望着莫少华笑,安子卿坐在车里,静静点燃香烟,星火点点,烟雾缭绕,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难辨。
“等我回来。”莫少华说。
莫小说轻轻点头。
然后莫少华嘭嘭嘭的敲了一下车窗的玻璃,安子卿将车穿摇了下来,眼神凉凉的看着莫少华,只听他说:“这次谢谢你,但是小离不会是我的赌注。”
“她当然不是赌注。”安子卿静静的凝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她会是我的妻子。”
莫少华扭头去看莫小离,她咬着嘴唇忍着泪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呵,走了就别再回来?”莫少华看着莫小离复又看向安子卿说:“那我不走了。”
安子卿笑的阴邪说道:“或许你更想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那就婚礼结束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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