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切都变得难以言表,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到嘴边的肯定回答&ot;是你&ot;竟然变成了略带迟疑的问句&ot;难道不是你吗&ot;。即便如此,他还是如她所愿地亲吻了她。
&ot;是的,你也是我的--是的。我本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你,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到我身边来,但最终你还是来了。&ot;
他们重新开始漫步,步伐更为轻盈活泼,他的胳膊环绕着她:&ot;让我们一起私奔吧。&ot;
&ot;什么?&ot;
&ot;不对,不对,你应该说&rso;为什么不&rso;。在新学期开学之前,我们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没有被束缚住。我们应该在还有空闲的时候,一起出去逛逛。难道你不想更多地了解这个国家吗?我们一起北上去苏格兰,然后你可以看看我们的小屋。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没有任何外来干扰,没有任何人介入我们中间,更没有任何的纷争。&ot;
第79节:第六章 诗人的妻子(6)
这是他们彼此都渴望的全新的开始。离开他那所房子,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变得简单;离开家,他们的个性都不那么强烈显现,他们现在可以变做任何不同的人。没有以往那么多的规则,也没有那么多的期盼,他们安享每一天所带来的欢愉,而不必担心它是否会持续很久,更不必担心未来是什么样的。
一路上都是他开车,当然也不需要她来引路,所以她可以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美丽的景致,让自己的思绪任意驰骋或是听听广播节目。她尤其喜欢海上天气预报节目,其中那些略显神秘的圣歌,被有节奏的、悦耳的声音读出来的时候,虽然难以理解但非常优美动听。费尔岛、菲尼斯特雷角、多格海滩和罗卡尔岛这些地名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有种浪漫的、忧郁的魅力。
虽然他们会经常停下来观光、吃饭或者休息吃零食,到第四天早晨他们已越过边境到达苏格兰。
她看到标志牌上一个曾在书中读过的地名,问道:&ot;&rso;格雷纳&rso;,这是不是格雷纳-格林--以前很多逃离英格兰的私奔者结婚的地方?&ot;
&ot;现在也有很多人这样做。我们也结婚吧?&ot;
他不得不打趣一番。
&ot;就像那些私奔者那样?&ot;
&ot;你已经改变主意了,你不再想拥有我了。&ot;
他声音中的那丝苦恼是如此清晰可见,以至于她不得不打消他的顾虑。她想也没想自己的真实想法如何,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ot;格雷,我当然愿意了!但结婚不是那么简单、迅速的,我们还没有做血液检测呢。&ot;
&ot;血液检测?&ot;他大笑了起来,&ot;血液检测是什么鬼东西?是用来检测艾滋病的吗?你不会以为我……?&ot;
&ot;那和艾滋病没关系。人们在结婚前是一定要验血的。&ot;
&ot;大概在得克萨斯州是那样,但这儿不是。来吧,我们结婚去。&ot;
她对他了解还不够多,还没到达到可以结婚的地步。而且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是不是现在真的想结婚。但她想让他高兴,就像在过去的几天里,他让自己高兴一样。她和他一起走进格雷纳的结婚登记处,然后他们发现,在这里结婚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首先他们必须把他们的名字和结婚意图张贴到登记处的门上十四天,如果没有反对意见,他们才可以选定任意一天结婚。
&ot;难道我们就不能办个结婚特别许可证吗?在英格兰只要多花点钱,就可以办个结婚特别许可证,人们可以紧接着在第二天结婚。&ot;
&ot;这儿可不是英格兰。&ot;那个登记员回答道。那是个有魅力的中年妇女,她的态度不像刚开始那般友好了。
&ot;真是可笑的陈规陋习,到现在还要张贴结婚预告。两周,两天,两个月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不会有人反对我们的婚事--在这儿是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的!&ot;
&ot;对不起,这是法律规定的。我不是立法者,我也没有权力改变这个规矩。&ot;
她可以感觉到,愤怒像即将烧开的水一样在他内心沸腾起来,于是就将一只手放到他的胳膊上,仿佛这样的接触可以降低他内心的温度。她安慰道:&ot;我们可以两周以后回来时再来这里。&ot;
&ot;我不想两周以后再过来,我要我们现在就结婚。&ot;就像突然之间,热水停止沸腾,雾气消散,他大笑了起来:&ot;天哪,我太孩子气了,你是如何容忍我的?&ot;他握了握她的手,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他转向登记员说:&ot;你看,我只是担心,给她两周的时间来重新考虑,她就会恢复理智抛弃我回到美国去。对不起,刚才失礼了。我有点过于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结婚呢。&ot;
登记员微笑了起来:&ot;没关系。&ot;
&ot;那么我们现在可不可以登记结婚意图,然后尽可能在最早的一天结婚呢?&ot;他有点紧张不安地看着她,&ot;你是不是还愿意和我结婚呀?&ot;
&ot;当然愿意。如果我们连两周都等不了,那么或许我们就不应该结婚,&ot;她略带紧张地笑了起来,&ot;天啊,我听起来就像是个妈妈。&ot;
&ot;像天下所有的妈妈,而且像大多数母亲的格言一样,你的话也很有道理。两个星期对我们来说是没任何影响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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