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城郊区外,有栋鬼气森森的疗养院,与世隔绝。
即使在冬天,周边殊形诡色的树木枝叶茂盛,四周缭绕着迷离的雾霾,浓墨的黑夜,依稀被清冷的月色照拂,有了那么点光芒。
宸羽以疾如雷电的速度,驾着车前来,在死寂般的凛冬内掀起嘹亮的响动,留下蜿蜒嚣张的车迹。
他推门下车大步流星走进疗养院,里面旋涡式的楼梯建筑,直通到楼顶。
用彩色玻璃建造的天花板上镶嵌着棘伦教会的标志:獬豸的角,其建筑风格十分旧式古老,仿若置身于八十年代的旧楼。
几位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朝他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宸羽客气地点了点头,跟随着领头的护士顺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一间宽绰的房间。
护士敲敲门,语气略有紧张的说:“纳兰教士,宸先生已经到了。”
“进来”里面传来鬼语般浅浮的声音。
护士打开门,宸羽抬脚走了进去,朝坐在壁炉前的纳兰康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说:“深夜到访,打扰您休息了。”
“直接进去话题吧,你透过我助手找我,不会只是过来喝杯酒吧?”纳兰康望着壁炉里一簇簇的篝火,讥诮地笑了声,甚至都不屑给他个眼神。
宸羽自顾自地拣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客套地笑了笑:“听闻最近有一只疯狗在乱吠,我或许可以帮的上忙。”
纳兰康上身微微前倾,正欲拿起桌上的红酒。
宸羽识趣地给他端上,他狐疑地扫了眼宸羽:“今日到底是刮了什么风,把你唤过来?”
“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从不站在任何一边,方瞳动辄杀人的行为,我向来不太认同,”宸羽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朦胧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我在澳港市Devil'sElbow便利店的监控录像中,发现卡车司机后颈有个熟悉的纹身。”
纳兰康垂眼拿起照片,眼神露出一种异样且复杂的情绪:“的确是我们教会的标记,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
“放心,我没有提供给警方。”宸羽轻笑,又说:“贪婪是个好东西,纳兰教士不是一直都想铲除方瞳这个蚕食内部的腐根么?而我只要复生咒。”
“那是梵卓教会的禁术,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不懂操作,况且死而复生这种事,你可以去求冥王,小子,别妄想拿那点小利益威胁我。”纳兰康半阖眼,冷冽瞥了他一眼。
“霍伦是你放出来的,教会当时派遣我去接近沈亦然,我想不仅因为她的母亲是梵卓曾经的继承者候选人之一,沈振朗也是你暗地指派去接近郑晴羽的祭师猎人,只是后续他叛变了,而你的如意算盘也就崩了。”宸羽挑眉,沉声说,唇畔勾起的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
纳兰康蓦地拍起手掌,缓慢的节奏好像在欣赏着宸羽过人的洞察力,他敛下笑脸,目露寒光,漆黑的瞳孔似乎与夜阑融为一体,冷冷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来场交易。”宸羽微笑道,光阴交叠的半边脸充满狡黠。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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