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种直觉,正如我外祖母过去经常说的,任何人和事,
甭想逃过她的那双眼睛。
我一看她是一个熟人的亲属,便向她提了许多问题。麦科特警官很快证实了其
中的一些事情,作为对我提问的回答。她说,是的。她是我的老朋友希尔达的侄女。
但她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显然在向我表明,我不该利用和她姑母的友谊来和她套近
乎。
伯特&iddot;雷诺警官给她端来一把椅子,玛丽&iddot;罗斯&iddot;麦科特却没有坐下。
她双手撑住椅背,目光炯炯地逼视着我和莎莉。对她来说,这样做可以造成一
种心理上的优势。
&ldo;通常情况下,我们应该去警署。但路上很危险,要求你们开车去有些不合理。&rdo;
她继续盯着我们,&ldo;我敢说,你俩都会同意这种说法:这儿一个晚上死去的人是不
是太多了?&rdo;我和莎莉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像两名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女学生。
出于礼貌,我们应该回答这种反问。但是这种问题的答案尽人皆知,无须回答。
我们始终没有作任何回答,但也没有保持沉默。我想出了一个问题,但可不是什么
反问句。
&ldo;她怎么死的?&rdo;我问道。
玛丽&iddot;罗斯&iddot;麦科特深深叹口气,&ldo;法医初步鉴定,致命原因是胸部中弹,在
这上面。&rdo;她用一只猩红色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脯,&ldo;喏,洛弗女士,我想我和
基尔伯恩太太谈话时,你是否愿意回避一下?&rdo;莎莉端起椅子搬到&ldo;瘾君子&rdo;的下
面,麦科特检查官将椅子朝我面前挪了挪,但仍站立着。细看之下,她的头发很像
巴比娃娃一般蓬松金黄,但声音又不像巴比娃娃那么甜蜜,那么讨人喜欢。
&ldo;基尔伯恩太太,我希望你告诉我,案发前几个小时你的行踪。不要做任何修
改,每件事情都很重要。&rdo;我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震惊,我想,或是余悸的缘
故。我哇啦哇啦地讲着我怎样和孩子们准备晚餐,然后共进晚餐,然后怎样在大风
雪中行驶。
与此同时,犯罪现场分析家们则在我们身旁不停地晃动着:寻找指纹,拍摄照
片,画楼层平面图。莎莉一直像个女学生似的端坐在我们对面&ldo;瘾君子&rdo;所形成的
阴影之中。这一幕就像萨尔瓦多&iddot;达里的超现实主义作品中的幻想境界那样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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