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飞羽继续道:“我当时太情绪失控了,才晕了头的失手打了你……真的,我后悔死了……特别是那段日子,你玩失踪,就象突然从人间蒸发……我真的害怕到了极点……我真的害怕到了极点……兜兜转转过了这么多的岁月,我才遇上你,我真的好害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就象当初的阿珍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的眼前消失……”
“当年阿珍就是在我家……我有事刚巧上楼去了,然后,阿珍碰上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见得我对她这么好,就简单粗暴的认定,我们在交往我们在恋爱,他出言羞辱阿珍,说她根本不配进我们这个家门,幻想嫁入豪门这种事想也不要想……总之那些话,应该很难听……我和阿珍之间,真正只是纯洁的友情,却被他说得这么不堪。阿珍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听得这些话,哭得跑了出去……等我在听得外面的响动,追了出去时,阿珍已经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失控大货车撞得飞了起来……最终……她就那么血肉模糊的死在我的怀中……”
他搂紧了宫琳琅,泪水在脸上肆虐着,再度语不成声。这过往,是回想一次,伤痛一次。
宫琳琅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在别人的心酸故事中,她也跟着不争气的掉泪……
“飞羽,这些事,你应该早跟我说的,真的,你早些说了……我能有个心理准备,我也不会认定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也就不会跟阿珍的照片那么计较……”她贴在他的胸前,轻声的说。
每个人,都有一段伤,不提起,不代表就遗忘。
“是我没处理好,我只认为,这是我过去的伤痛,没必要让你知道我这些悲伤的过往……这十年,我一直活在内疚中……我一度在想,是不是我不对阿珍那么好,别人就不会认为我们在交往恋爱……或者,我不邀请她到家中过生日,遇不上我的父亲,他不说这么难听的话,也许阿珍不会那么冲动的跑出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可是,这些全是假设。事实是,她悲惨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她才十七岁啊……什么都还没有享受……就这么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在国外,每个礼拜天,我都会跪在教堂,祈祷她在天国安宁,也以期这样,减轻自己的罪孽感和内疚感……我一直是愧疚的,是愧疚阿珍的死的……”
宫琳琅搂着迟飞羽,百感交集,没料得,迟飞羽一直是活得这么苦,活得这么压抑这么的憋屈。
柔软的手臂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如同抚慰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子,她轻声安慰着他:“飞羽,你不用这么自责的……那是车祸……那纯粹是意外……跟你没关系的,你不用这么愧疚这么自责……你的本意,只是想对阿珍好……”
“话是没错,可我时常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总感觉,要不是我,也许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事……神父告慰我,上帝为我关上一扇窗,定会为我开另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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