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带着些亲昵的动作,使梨香愣了一下,抬头望他,赵璲已经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梨香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记忆中模模糊糊好像也有一个人曾经这么亲昵地对待她过,但很短暂。她使劲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直觉一想心中就一阵刺痛。她甩甩头,把这种难受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赵璲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陶瓷瓶。他刚打开瓶塞,梨香就闻到一股苦涩又带点臭味儿的味道。她赶紧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赵璲,指了指他手中的瓶子,瓮声瓮气道:“这什么啊,好难闻。”
赵璲在她身边坐下,无视她的嫌弃,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把衣服拉开。”
方才赵璲去书房拿药,梨香又把衣服拉上去了。这会儿见到这药她更不答应了,涂了身上一直臭臭的这还了得?她在这院子里可都快闷死了,还想着过两日和东沁出去逛逛呢。
赵璲见她捂着肩膀的衣服抗拒,他气定神闲道:“看来你是想让我帮你脱了。”
梨香瞪他,叱道:“下流!”
赵璲眯眼看着她,也不再多说,伸手就要过来拉她的衣襟。梨香心思一动,也没阻挡他的动作。等她露出右肩赵璲想给她上药的时候,梨香自个又把衣服往下拉了拉,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朝他妩媚一笑,声音酥软入骨。
“夫君,你轻一点呀。”
梨香吐气如兰,她的气息充斥着甜腻的梨子味儿。美人如此妖娆,怕是正常一个男子都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但赵璲显然不是正常男子,他手指微用力按了下梨香肿痛的右肩,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梨香。“我劝你收敛一点。”
“啊!”梨香被他按得一痛,刚想还嘴就见赵璲瞪过来。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妥协了。
赵璲见她乖觉了,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倒了些药油在自己掌心,双手搓热了后才轻轻按压到梨香肩上。
开始梨香还挺享受的,赵璲手很大掌心热热的,按在她肩上仿佛在给她疗伤一样,很是舒服。只一会儿后感觉赵璲这厮越来越用力,她痛呼出声:“痛痛痛!啊!”
她痛得拍打赵璲的手臂,赵璲不为所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不揉几下怎得能好?”
“这药不光臭,还痛得很!”梨香本以为是赵璲手下用力了,但刚刚和她说话停了揉压的动作,她却仍感觉到肩膀一阵阵灼烧的刺痛。
赵璲继续给她揉按,嘴上却嫌弃道:“娇气。痛只痛一时,你若不用这药,得痛一个月。”
“还不是因为你。”梨香哼了声。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怕我?嗯?”赵璲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梨香有点发怵,感觉头皮一紧,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她又讨好的朝他眨眼一笑:“因为我心中有夫君你呀,我见到夫君就欢喜,怎么会怕夫君?”
“哦?”赵璲挑挑眉,“喜欢我的财,我的色?还喜欢我的权,我的势?”
“偷听别人讲话不是真君子。”梨香说。
“嗯。”赵璲颇为认同,还点了点头,“我不是君子。”
他弯腰唇凑到她耳边继续说:“我是人人惧怕的阎罗。”
他低哑的嗓音,他的的气息扑在梨香的耳朵上,有些温热,梨香好像又闻到了属于他的普洱茶味。
梨香刚想开口说话,赵璲就坐直了身子恢复了他往日的不苟言笑,“明日叫东沁给你这样上药,一日两次。”
他把瓷瓶放到了桌上,没再和梨香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夜晚的凉风起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梨香感到一股萧瑟之意。
她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孤寂。一种不应该在他身上所存在的孤寂之感。
梨香握着刚刚还在他手中的瓷瓶,上面仿佛还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手指不由地搓了搓瓶身,又把它小心翼翼放到了妆奁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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