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大雁群飞过后,一只掉队的大雁,似乎迷失了方向,在天空中不断盘旋着,最后飞去追赶着它的队伍。我忽觉得孤单,也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大雁,只是不停的盘旋,不停的追赶,想要回到从前。
即使是卓南风就在身边,可我仍觉孤单,孤单的让我内心充满了恐惧。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出了神,轻声的说:“卓南风,你是个混蛋。”
余光瞥见卓南风转过头,看着我。沉默一会儿之后,我接着说:“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心里有多煎熬吗?你每日离开了这里,我就会不停的猜测,你到底是去上班了,还是去找苏雅了?”
心中一阵委屈,眼里立刻浮出了眼泪。我有些涩涩的说:“如果苏雅来找你,你回心转意了,我该怎么办?如果这两年中,苏雅不同意离婚,你却也妥协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每天都想,苏雅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给你发过信息,你是不是还会回到你们的家中?”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伸手抹去眼泪,继续说:“假若当真有一天,你和苏雅分开了,可我们在一起,是否又能理直气壮的走到人前?如何面对你公司的同事,和那些曾经与我们相识过的人?”
“卓南风,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说完,我一手抚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多想此刻能沉沉的睡去,再不去理会世间的一切烦恼与忧愁。
卓南风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庞,我缓缓的睁开眼,看见卓南风半蹲在长椅前,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眼里全是闪着的光亮,因为刺眼,我看不清是怜悯,还是疼惜。
我怔怔的看着他,淡淡的说:“卓南风,终有一天,我会恨你。”
卓南风一愣,眼里透着寒气,片刻之后,恢复了正常,他低声的说:“蓦然,我始终如一。”
看着眼前的卓南风,我觉得无限的陌生,恍惚之间,竟觉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卓南风猛地起身,横抱起我,朝屋里走去,我无力的挣扎,似乎也不想去挣脱,进屋后,他将我轻放在床上,并且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说:“我出去一下,等下就回来。”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尽管,他时常这样,来去无常,我虽疑惑,此刻,却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我靠在床上,脑子中回忆着这些日子,不觉得心底一阵阵疼痛,默默的流下泪来。或许,就像佛偈中所说的:知道痛了,自然就会放手了。可我现在还不舍放手的,是因为还不够痛彻心扉吗?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卓南风,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等到回过神之后,才明白过来。床边的高脚台灯亮着,我抬头看了看房顶,已经是满天繁星了,半梦半醒间,竟睡了这么久。
卓南风扶我坐了起来,我看着他,如同往日一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卓南风有些质疑的凝视着我,我才渐渐的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心中仍觉得沉重,像是有块大石头压住一般,于是渐渐的敛上了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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