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和许莫氏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三分真,七分假。乃至于她说的许莫氏他们想贿赂主考官一事,也都是猜测。
就算许科顶替了有真才实学的许卿文,许家也到底只是普通百姓,要想见主考官谈何容易?但姜云姒直接告诉她主考官就是姜启之,让她直接去丞相府……
会试将近,许科胸无点墨,要想在会试中出彩,就只能贿赂。
所以许莫氏不会不听她的“劝告”。
“鱼儿上钩了,走吧。”
没再理会街上的喧闹,姜云姒带着许蝉衣回了医馆,她忽而又找来大夫为自己把脉。
“姑娘这脉象……”看大夫捋着胡须,面色轻松,“姑娘的身子骨十分硬朗,健康得很。”
想来也只只会得到这结果。
姜云姒收回手,“劳烦了。”
看大夫笑呵呵地提醒她,“虽然姑娘底子好,但也切忌忧思过重。”
“好,多谢。”
再次离开医馆出现在闹市上时,先前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去,地上散落的纸张也都不见了踪影。
不用想就知道是姜启之动手了。
不过……
在闹得人尽皆知以后才做补救,当真堵的住悠悠众口吗?
“已经压下去了?”沈临州慢悠悠抿了一口茶,“姜老儿的动作还算快——姜云姒做了什么?”
卫陵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临州的眼底溢出几分兴味,“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居然直接将许家引了出来,既然如此,你去安排……”
于是这一日,许莫氏刚回到客栈里还没同许老大说上几句话,就遇到个敲错门的人。许莫氏原本脸色不善,本来她是想和自己儿子住在一个地方,方便照顾他,可许科嫌她乡下人上不得台面。
于是许莫氏和许老大只好另外找了个住处,可这地儿也不是什么人都住得起的。
因此看到门外的人一身粗布麻衣,许莫氏脑子里就划过“穷鬼”两个字,她撇撇嘴就要关门。
门外的人却拦住了她,在许莫氏要发火时笑道:“哟,夫人,您的银子掉了。”
许莫氏低头一看,只见她脚边果真有一块碎银。
奇了怪了,自己身上压根儿没钱啊。
许莫氏猜想是眼前这个倒霉催掉的,但她依旧将其捡了起来,正要撵人时,那人又说了:“唉,我也不能耽搁了,今儿该给丞相府送的菜还没送去呢,也不晓得会不会迟了……”
“你要去丞相府?”
许莫氏紧盯着她,心道这真是来了瞌睡有枕头。
那人点头,“是啦,我家是种菜的,隔三差五就要给丞相府送菜,只是京城里没个落脚的地儿,这不就来客栈长租了一间房?没想到走错了门,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到这番话,许莫氏心里有了底,她一改方才的冷脸,热切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不打紧,不打紧……”
“你说你要去丞相府,要不要我帮你送送菜?”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嘛!”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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