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独自回到湘竹身边,未提及和幽冥王子之事,心里默默叹息,在生死轮回界,无论谁也逃不脱情苦,自己虽不爱他,却也当怜悯他,就当怜悯自己。
“女怨的名叫春娘,你们没听说过吗?她在梦之国到处游荡,只要碰到女梦魂,就贴上去,害得每个被她沾过身的女子回到尘世后,都生出太多女怨,烦恼不休。”精灵鼠叽叽道。
“春娘,蠢娘……呵呵!”花鼻兽取笑道,又指着精灵鼠说:“我想要它跟着我,它一个常在烟瘴中吃心树的叶子,也该出去走走。”
“或许跟春情有关吧。”小蝶猜想,叹道:“女怨也许是一种病,女王没为她治愈?”
“女王劝她安分守己,不要再蛊惑女梦民的心思了,说女人在红尘生存本来就很难,又多生女怨,更是难上加难,苦上加苦呢。女怨听到后,就躲躲藏藏的,尽量避免见到女梦魂们,害怕又忍不住贴上去。”精灵鼠又说。
“怎么能找到春娘呢?”她被幽冥王子从释梦小儿身边带走,也来不及问,耳边听到施梦女王传话:“若要找到想找到的,你要有一念真心,一念至诚,不可伪善造作,虚以应付。”
小蝶点点头,就和湘竹、花鼻兽、精灵鼠一起在梦之国继续游历,渴望能遇到春娘。
“梦蛊!”他忽然又看见那个披黑风巾,背袋子的老巫婆,以及袋子上的那个变色蜥蜴。
“是啊,我们快去追吧,她见多识广,无所不知,也许能告诉我们春娘在哪儿呢。”小蝶赶紧叫道。
“你们又来追我做什么?又要问东问西……”梦蛊女巫不耐烦道,“我很忙的。你们红尘人爱做梦,我来往跟踪不及。”
“春娘在哪……”小蝶开门见山,也不耽误她时间。
“你问问你的执著在哪,她就在哪。”梦蛊女巫也形成一种执著,只要有谁问她,她都习惯半真半隐说出,让他们自己猜测。
“我的执著?”小蝶正思虑,梦蛊女巫就跑得比黑烟还快,顿时消失。
精灵鼠就提醒道:“是啊,女人的执著,譬如想成为天下最美的女子,最可爱的情人,最娇贵的新娘,得到最多男子的爱……我想想,就是这些哪。”
“那我的执著,就是想和檀郎在一起。”小蝶思量,想不出别的。
“可是如果你不能和他在一起?”花鼻兽和精灵鼠一起问。
“我,我会觉得痛苦,活不下去。”小蝶看着湘竹。
“这就是你的执著,因为你不和他在一起,也可以活下去,你偏偏想着自己多痛苦,不想活着,这不是执著是什么?”精灵鼠叽叽道,他吃了很多心树的叶子,懂得尘劳滋味。
“女怨……就是这样想的?唉,难怪痛苦!看来我自己就是女怨呢,何必再急于见她呢!”
“那我们回红尘去吧,也该从梦境中醒来了,不要见女怨,我怕她也来沾上你,让你多生怨心,以后更苦恼。”湘竹劝道。
“不嘛,我真的很想见到她,从她身上看清自己,或许能缓解我的苦恼呢,否则有些心思致使自己痛苦,却未能察觉。”小蝶难得和他持见不同。
“那你们彼此示爱,女怨喜欢嫉妒,看到别人情好,自己会不由自主拈酸吃醋,也许就会出现呢!”精灵鼠又伶俐道。
“是啊,你们快示爱吧!”花鼻兽催促道,又说:“热闹一点,更多梦民看见,传出去。”
“可是我们天天示爱呢,让别人看见,多害羞!”小蝶犹豫,看着湘竹,想听他怎么说。
“要我当众向你示爱,也不难,我在俗世做不出,但在梦境却可以,这里除了和自己有冤仇的,不会有谁来真心理会你!”湘竹在梦境既觉得轻松,又觉得凉薄虚无。
精灵鼠认真叽叽道:“那就要想办法,可别草率,女王说,一念真心,一念至诚,女怨才会出现,因为她喜欢嫉妒好事。”
“我们去如意街,那里我们热烈的示爱,好多人会注目呢!也许就能如愿以偿见到女怨!”
小蝶想了想,别无良策。
他们到了如意街,祈愿红色夜莲花能出现在这里的上空,他们四个在红色夜莲花中飘飞,让梦民们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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