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夜,整装待发的三万军队就分成六队疏散进入了司州。
选择司州,主要还是因为曹操同部落联盟将要交战,三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自然没有那么好掩饰过去,想要瞒天过海,只有借助曹操与联盟混战的机会,所以诸葛亮对每队下的命令都很明确,到达司州后按兵不动,等待偷渡的时机。
第一第二队为散兵,生存能力极强,分散进入,三四为重装部队,由孔明赵云带领,绕路进入,最后两队为吕布飞骑,在最后出发,随时援助策应,同时,这只逃逸能力同样强悍的队伍自然带上了阿斗。而孔明之所以那么安排,还是因为有了阿斗在,吕布才会有所顾忌,不会因为打得太投入,深入敌营而不知。
每队通过司州的时间都相互间隔,到达凉州边界再汇合,便能暗度陈仓。
计划实行的很成功,张飞在青州的强攻给联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特别是黄忠连续三次点射了对方主将,让部落联盟一时间人人自危,曹操果然没有错过孔明给他制造的这个机会,挥兵偷袭司州城南侧包围圈。负责镇守的羌族部队团灭的时候,负责强攻司州城的匈奴部队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当曹操部象征支援的烟火燃起,即使已是午夜,司州城里还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待曹操终于带着粮草同曹仁会盟的时候,这个钢铁般坚硬的汉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在前日的战斗中,他被匈奴战将一刀刺中咽喉,若不是闪避及时,已然毙命,即使是如此,也伤到了喉咙,加上没有足够的医疗人手与药物支持,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司州城的军医曾经警告曹仁,如果他再坚持用受伤的嗓子发生,今后很有可能再也不能说话,但是曹仁别无选择,他是司州城的主将,不可能不下达军令,不止要下达,还要掷地有声,到了战斗的最后,士兵能只能听到曹仁撕裂的吼声,但是他们却也能从这声音中得到一种坚信会胜利的力量。
然而一个不能再发声的主将已经无法再做主将了,不论是曹操还是曹仁都很清楚这点,所以在曹操赶到后,这个铁血的汉子便自请调到了先锋部队,他虽不能为帅,却还能为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守住司州城,谈何容易。
而有时候变数却不是为人力所能及的。
进入司州城后,在郭嘉及荀家兄弟的商议下,曹操决定用火攻。
谋士们都很清楚,敌强我弱,唯借助外力,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曹操却好似总是不得天时。就如同阿斗前世曹操的赤壁一战,他坐拥十万大军,旌旗连城,是何等的优势,然而最后却败在东风之上。
如今也是一样,本来几人测算好了火烧的燃料,位置,战斗目标,连天气都是久违的艳阳天,大火如愿将部落联盟的粮草点燃,然而唯一他们算漏的,就是风。
在大火燃起的半个时辰后,风向突变,由西风变为了东风。
又是东风!
东风将浓烟带入了司州城,呛人不说,更是让曹操等人视线受阻,乘此机会,基地被烧,只能孤注一掷的部落联盟再一次发起强攻,借着东风和烟雾的掩护,联盟攻城空前顺利,曹操几乎所有的弓箭手都失去了瞄准能力,而在匈奴蛮人剖开西城门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巷战,原本是守城的最后一道关卡,讲究的是守城人之间相互的配合,根据地利,以少胜多。
然而对于已经嗜血到愤怒的部落联盟,这显然是不通用的。他们攻城之后的第一步就是倒火油——几乎没有任何的诸侯会这样做,因为诸侯攻城,图谋的乃是城池,尽可能地保护城池的完整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部落联盟入侵中原,却是为了掠夺与杀戮,他们喜欢屠城,而现在能一把火烧了整个城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提有多爽了。
匈奴主帅哈哈大笑着将火星丢入部落联盟绝对不缺的动物油甚至是之前屠城的尸油之中,眼看着风助火势,熊熊烈火在司州城中蔓延,周围的士兵都在欢呼,他们肆意的尖叫着,看着火中挣扎的人影。
“快退!”
曹操再一次被迫逃离,然而等他逃出联军的追杀范围的时候,这次的追随者已经不足五千。
五千,只要碰到任何一小股的敌军都可能阵亡。曹操的脸上有一种浓重的灰败和死亡的气息,他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了夏侯渊和夏侯惇。张辽被派去部落联盟放火,虽然行动成功,但是却与他们失去了联系,为了行动隐秘,他只带了数百兄弟,估计凶多吉少。而在联军攻来的第一时间,曹仁就已经最先冲了出去,而在城门被破的同时,战死沙场。联军放火烧成,荀氏兄弟不愿抛下家人与城中百姓,带兵撤退时被羌族堵截,乱箭射死。许褚则在突围时候,为他挡住箭矢,一击毙命。
可以说,除了当初由张颌先先护送走的心力交瘁的郭嘉和他的两个儿子(因为年份太早,曹操现在还只有长子曹昂,次子曹丕同三子曹植,长子曹昂已成年可带兵,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战死),他已经没有任何族人,而因为逃亡方向不同,曹操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张颌等人的踪迹,却在逃亡青州的路上遇到了得知司州城之战,准备支援的鲜卑部队。
“天要亡我啊!”曹操用嘶哑的嗓音大吼一声,抽出手中宝剑,策马向敌军冲去。夏侯兄弟一左一右紧随两侧,身后是已然精疲力竭的司州精锐,但是即使如此,这气势强大的冲锋,竟然也硬生生将鲜卑庞大的队伍凿了个对穿,连续三次,鲜卑队伍如同一块巨大的馅饼,被曹操的利刀切割成大小不一的部分,战场上是敌我双方喷溅的鲜血,还有曹操身后越来越少的跟随者。
最终,由于单眼视线受阻,夏侯惇首先被长矛刺中心脏,被鲜卑少尉生生从马上拖了下来,只留下他座下宝马,还忠诚的跟在曹操的身后狂奔。
然后鲜卑大力士一斧砍下夏侯渊坐骑的头颅,夏侯渊堕马,瞬间淹没在人海之中。
曹操就这样狂奔着,直到手臂越来越重,直到他听到遥远的一声呼喊——“孟德!”
“爹……唔。”曹植刚想大喊,嘴却被曹丕死死捂住,他们亲眼看着曹操背后中了数箭,最终不支倒地。
他似乎想要回头,但最终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走!”张颌赤着眼低喝。
他们比曹操部队先逃亡,情况却没有号多少,几经周折才找到曹操的踪迹,却不想赶来的时候,却是见最后一面。
“快走!”张颌将两个孩子抱上绝影,这是曹操的宝马,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和郭嘉,他也不会将自己坐骑让出来,也只有绝影有这个体力能同时驼动郭嘉和两个孩子三个人的重量奔驰。
“先生!”张颌回头,想助郭嘉上马,却发现郭嘉正面色惨白的呆站在原地。
“先生!”张颌又吼了一声,情急之下想直接将郭嘉拉走,一用力,却发现郭嘉如同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嘴中还念叨着什么。张颌仔细听了又听,才听出那是一句“没想到你竟比我先走。”
“上马。”
听到郭嘉突然大声,张颌还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向扶郭嘉上马,却不想郭嘉牵过张颌的坐骑,翻身而上,“你护两位少主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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