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rdo;刘芳芳抬起泪眼,&ldo;为什么你要这样做?&rdo;
&ldo;你是我的女儿啊,我能不这样做吗?&rdo;刘勇军着急地在屋子里面转圈,&ldo;你还怀着孩子,你能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吗?&rdo;
&ldo;那你的战士,为什么能在那样的地方生活?!&rdo;刘芳芳愤怒地站起来,&ldo;每年a军区那么多的援藏干部,为什么能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他们可以在那里生活战斗工作,我为什么不能?!&rdo;
刘勇军看着刘芳芳失语了。
&ldo;爸爸,我以为你和妈妈不一样……&rdo;刘芳芳含泪摇着头,&ldo;原来我错了……&rdo;
刘勇军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扶住了桌子。
&ldo;你和妈妈是一样的……&rdo;刘芳芳哭着说,&ldo;你们都是一样的人!&rdo;
刘勇军看着窗外夜色当中的军区大院,没有说话。
&ldo;我今天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rdo;刘芳芳高喊着,甩手出去了。
门咣地关上了。
刘勇军的身躯颤抖几下,疲惫地坐下了。
很久很久,黑暗中的刘勇军颤抖着手拿起电话:&ldo;军区总机,给我接成都军区参谋长……&rdo;
晨色刚起,一辆普通的猎豹吉普车开入空军运输机场。穿着衬衣和军裤的刘勇军下车,看着女儿背着背囊从后面下来。刘芳芳穿着常服,看着远处正在进场的糙绿色军用运输机。
&ldo;空军往西藏运物资,我给你走了个后门。&rdo;刘勇军说,&ldo;上尉,我想你是会理解我的,你毕竟怀孕了。我不想让你忍受火车的颠簸之苦,你直接飞到拉萨,然后当地军区会接收你。到了拉萨,你……就要和别的干部一样,坐军卡上阿里了。他们知道你怀孕,会让你坐驾驶室,这不是因为我的照顾,是因为你的客观情况。&rdo;
&ldo;我明白。&rdo;刘芳芳说。
刘勇军看着女儿,声音开始颤抖:&ldo;你会去阿里军分区医院代职,能不能在那里待下来你要听从当地军分区领导安排。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只是知道你是a军区支边的干部。如果当地部队领导认为你不适合在阿里工作,你要听从指挥,下到海拔低的部队去。&rdo;
刘芳芳不说话。
&ldo;这不是我的安排,昨天成都军区的领导也是这样说的。&rdo;刘勇军着急地说,&ldo;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在阿里工作的,芳芳!&rdo;
&ldo;只要有一个战士可以在阿里坚守哨所,我就可以。&rdo;刘芳芳坚定地说。
机场的空军师长走过来敬礼:&ldo;刘副司令,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rdo;
刘勇军点点头:&ldo;我知道了。&rdo;
&ldo;副司令员同志,我走了。&rdo;刘芳芳敬礼。
刘勇军看着女儿不说话。
&ldo;副司令员同志,请你允许我登机。&rdo;刘芳芳大声说。
刘勇军回过神来:&ldo;啊,知道了。&rdo;
刘芳芳再次举手敬礼。
刘勇军还礼,右手贴在花白的头发旁。他的右手再次放下的时候,声音变得严厉:&ldo;可以登机!&rdo;
&ldo;是!&rdo;刘芳芳利索地向后转,挥臂走向那架等待起飞命令的运输机。
刘勇军追了两步又站住了,看着女儿的背影。
刘芳芳径直走向运输机,飞行员拉她上去。舱门马上要关上了,刘芳芳突然高喊:&ldo;等等‐‐&rdo;
刘勇军听不见她说什么,但是看见她在机舱门口转身了。他大步跑过去,只要芳芳说一句话我不走了,他马上就把女儿接走!
&ldo;爸爸‐‐&rdo;刘芳芳双手放在嘴前高喊,&ldo;别忘了吃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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