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顾夏直接去了医院,推门进病房,穆旭北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两眼无神地发呆。残颚疈晓
她轻合上门,生怕关门声打扰他。
今天早上她离开去检察院开始,他就一直这样,除了凌晨跟她说话,后来就连表情都没了。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晚饭好不好?”走到病床边,伸手替他拉了拉被角,转眼看见地上茶几上的药碗还原封不动地放着。
这是早上临走前,她从护士那里拿来的。
穆旭北不说话,一天未喝水的薄唇,起了干壳,他依旧面颊朝上,甚至连眼角都不曾往床边偏转一些。
“阿北……”顾夏看不得他这样,胡渣长满了下巴,脸色苍白的就像将死之人一样,她坐在床沿,双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不要因为找不到工作就自暴自弃,更不要觉得你是我的负担,好不好?”
推掉和她的约会,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喝酒;为了那串心形项链,喝酒喝到胃出血也不停;现在又突然对她冷淡下来。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停职调查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啊!他哪里肯花她的一分一角,哪里肯成为她的负担啊!
“以前我不懂什么是爱。遇到你才慢慢体会。”她哽咽,“阿北,我知道感情不能一帆风顺,只有我们跨过所有的砍,才能一直在一起。”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只要你不走,我就一定在你身边当你的拐杖陪你站起来。”
挨得过苦痛的爱情,才能经历风雨的洗刷,历久弥新。
她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他手背上,他的手终于动了动。盯着天花板的眼睛也转到她身上,喉咙吞吐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顾夏见他终于有反应了,正脸对着自己才发现短短几天他瘦得连脸颊都凹下去了。
“阿北,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单位辞职。我们离开这里。”她更紧地抓着他的手,盘旋在心底的犹豫终于扫除之后,眼神更加坚定。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沈芝茹的掌控,他就能找到工作,就能重新振奋起来。
“我有点饿。”可床上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大手从她掌心里抽离。
“我给你去买粥,然后再吃药。”顾夏不知道他这样的冷淡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说了这么多,他也还是不说半个字。
转身离开病房,在医院餐厅买完白粥就又走回病房。
路过护士柜台,一直负责病人体温的护士叫住她,“顾小姐,刚才病人好像走出医院去了。”
“穆旭北?”顾夏不相信,加紧脚步走去病房,推门进去。
单人病床上,只有雪白的床单和被褥散的凌乱,枕头还掉在了地上。
她又跑回护士那里,急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在你走后的两分钟。”
“……”
伸手抓起手机拨通电话,另一头冰冷的语音提示立即响起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挂断,她又连着重播了好几次,依旧是无法接通。
两分钟之内?
刚才穆旭北是故意打发她去买东西的?
她怕他一个人出去会出事,忙跑出医院,拦了出租车赶往酒店。
也许他是因为不习惯医院的环境,也许他只是一个人先回了酒店,恰好没有跟她说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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