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陈墨白坐在沈溪的沙发上,用她用过的勺子,舀她吃剩下的一半蛋糕。因为只是去波士顿而已,行李不多,沈溪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坐回沙发上,和陈墨白看起了神奇星球。半个小时过去了,一集看完,沈溪想着时间不早了,该洗洗睡了。她正想着陈墨白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一回身,才发现他早就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睡着了。沈溪抬起手,正想要将他拍起来,但是却停住了。她总是暗暗地喜欢着陈墨白睡着的样子。灯光在他的脸上留下细腻的阴影。那双总是带着调笑的眼睛如今比闭着,与世无争,整个世界的喧嚣也跟着安静下来。沈溪的手指悄悄地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触上对方的眼睫,那微妙的感觉,让沈溪的心脏也跟着仿佛沉入柔软绵细的水底。她忽然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陈墨白能永远就这样睡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她缓慢地靠向他,就像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没有任何挣扎,与理性和逻辑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想要拥有他所有安静的瞬间。沈溪的唇碰上陈墨白的唇角。那是他最有深度的凹陷,她不知道自己的嘴唇能不能将它填满。他是温暖的,柔和的,没有赛道上的分秒必争,没有终点线的拼死一搏,他就这样靠在她的身边。天经地义地存在。沈溪的心跳被紧紧地绷着,她那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生怕自己太用力了,陈墨白会醒来。又不甘心这触碰太轻柔,她感觉不够他的温度。只听见&ldo;叮‐‐&rdo;地一声,是陈墨白扔在茶几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沈溪的肩膀一颤,嘴唇仿佛被烫伤了,她如同做错事的孩子骤然离开,憋着呼吸坐直了身体。而歪着脑袋的陈墨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伸长了手臂将手机拿过来,滑开看了一眼,是航空公司的航班信息提醒。他看了沈溪一眼,发现她直着背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ldo;你怎么了?腰痛?&rdo;&ldo;没……没有。&rdo;沈溪咽下口水。心脏跳得像是在打雷。&ldo;没有?你脸红得就像关公。你知道关公吧?&rdo;陈墨白去摸沈溪的额头,沈溪立刻躲开。&ldo;史学家不是说了,关公的脸不一定是红的。那只是戏曲的渲染而已。&rdo;陈墨白眯起了眼睛,故意靠向她:&ldo;该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坏事吧?&rdo;&ldo;没……没有!&rdo;沈溪觉得自己就快绷不住了。陈墨白快点走……陈墨白快点走……她在心中重复祈祷着。陈墨白看了眼时间,起身来到沈溪的行李箱前随意看了看:&ldo;不错啊,自己把行李箱收拾的很整齐啊。&rdo;&ldo;我……我只是按照你的方法来收拾的。&rdo;&ldo;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巴林大奖赛后见。&rdo;陈墨白走向门口。沈溪忽然着急了起来:&ldo;陈墨白!&rdo;&ldo;嗯?&rdo;已经走到门口的陈墨白回过头来,&ldo;怎么了?&rdo;明明刚才还祈祷他赶紧走,现在沈溪却想要他多留一会儿。哪怕一秒也好。&ldo;巴林大奖赛加油!&rdo;&ldo;我以为你要我赢过温斯顿呢。&rdo;&ldo;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啊!&rdo;&ldo;是啊,罗马并不是一天建成的。&rdo;陈墨白若有所指地说。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沈溪看着缓缓合拢的门缝,视线追逐着陈墨白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房间安静了下来,连电视节目的声音都没有了。但是这种安静,却和陈墨白睡着时候的安静完全不一样。很空旷。好像整个世界又只剩下她了。第二天的早晨,沈溪听见陈墨白开门的声音,还有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发出的声响,她几乎是跳着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把门打开,正好看见陈墨白按开电梯门。陈墨白走了进去,转过身来正好对上沈溪的眼睛。他露出一抹浅笑,挥了挥手,口型说的是&ldo;再见&rdo;。电梯门关了起来,而他的笑却在沈溪的眼睛里挥之不去。再见、再见,那么一定要再次相见。几个小时之后,沈溪也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寓,前往麻省理工。莫尔教授的家是一栋小别墅。墙沿上攀附着藤蔓植物,小花园里也是一片茂盛。沈溪抬起手来,按响门铃,开门的是莫尔太太。她看到沈溪的那一刻,露出热情的笑容,将她紧紧抱住。&ldo;我的天啊,我本来以为几年过去了,那个能吃掉我一篮子饼干的小爱丽一定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小!&rdo;原本对这样的宴会感到生疏的沈溪在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经常在教授的书房里一边讨论课题一边吃着刚出炉的饼干的日子。走进客厅,沈溪见到了很多曾经在研究室里的老同学。他们都如同陈墨白所说,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莫尔教授走了过来,笑道:&ldo;来到这里的都是男性,本来以为可以看见穿裙子的爱丽,没想到还是西装啊!&rdo;沈溪低下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莫尔太太却挽着沈溪说:&ldo;亲爱的,你没有看出来吗?沈溪穿的是从前在你的课上做的那套西装啊!&rdo;莫尔教授愣了愣,露出感动的表情:&ldo;这套西装,好像……还是我送给你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保留着它!&rdo;&ldo;是的,教授。我一直都留着。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希望你喜欢。&rdo;沈溪将礼物盒子递了过去。这个礼物是昨天晚上陈墨白替她选的,也是他亲自替她包好的。莫尔教授露出了好奇的表情:&ldo;这个是什么啊?该不会是烤饼干的模型吧?要我们用这个模型给你做更多的饼干?&rdo;已经到场的同学们纷纷笑了起来。沈溪摸了摸鼻子:&ldo;不是饼干模型。&rdo;&ldo;看起来也不是红酒……不会是酒杯套装吧?今天我们已经收了好几套酒杯了!&rdo;莫尔教授笑道。&ldo;也不是酒杯!&rdo;沈溪忽然很庆幸自己听了陈墨白的意见,没有买什么水晶酒杯。&ldo;那是什么呢?&rdo;莫尔教授十分好奇地将礼品盒打开,小心地将一个精巧的赛车模型托了出来。&ldo;哦,这真是太精巧了!&rdo;莫尔太太赞叹道,&ldo;和真的一样!&rdo;莫尔教授也将眼镜取了出来戴上,很认真地看着:&ldo;我想起来了!这是你和沈川参与研发的第一台一级方程式赛车!&rdo;&ldo;是的,当时您还对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这个赛车是我和大哥一起完成的模型。&rdo;莫尔教授的眼镜微微红了起来:&ldo;我会珍惜它的。孩子,谢谢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rdo;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再度响起,莫尔太太起身,将门打开。&ldo;银婚快乐,莫尔太太。&rdo;温润的声音响起,如同羽毛一般掠过沈溪的心头。正在和莫尔教授聊天的沈溪转过头来,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林少谦!沈溪猛地站起身来,傻傻地看着对方。他穿着一身墨色的西装,周身流露出简约的美感,无框眼镜和露出的额头让他的五官更加清晰地被展现出来,而他手中那一大束向日葵,热烈而奔放。&ldo;沈溪!你竟然在这里!&rdo;林少谦露出惊喜的表情。&ldo;你们认识?&rdo;莫尔太太问。&ldo;是的,我和沈溪是中学同学。不过中学之后,我在斯坦福而她去了麻省理工。一个在硅谷,一个在剑桥市,我们没有再见面了,直到上个月在墨尔本碰面,才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rdo;原来摩尔太太担任林少谦就职公司的技术顾问,林少谦是作为莫尔太太的朋友被邀请的。于是在餐桌上,莫尔教授夫妇听到了很多沈溪中学时代的事情,就连在座其他宾客也笑得合不拢嘴。晚餐之后,莫尔太太放起了蓝调,两位年过五旬的夫妻拥抱着彼此,在客厅里跳起舞来。不是肉麻地秀恩爱,这一切都显得天经地义。宾客们都安静地喝着茶,看着他们,欣赏着这样真实却美好的画面。沈溪莫名地羡慕起来。&ldo;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do;柔和的声音响起,沈溪侧过脸来,对上林少谦的目光。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水,轻缓地荡漾了起来。&ldo;嗯。&rdo;沈溪点了点头。音乐如同红酒,整个空间就是那只酒杯,沈溪的大脑似乎也跟着恍惚了起来。她在心里重复着林少谦的那一句&ldo;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do;,脑海中所有的画面却都是关于陈墨白的。他们一起绕湖骑着自行车,他们一起行走在墨尔本的路灯之下,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别人看来无聊的科普片。甚至于一起吃水煮鱼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在说着关于风阻、热转换率等等大多数人听不懂的东西,但是陈墨白却经常眼含笑意,从来不曾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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