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办公楼里。黄自与几个技术干警正在调阅户口资料,查找的目标是唯一的突破口:曹如非。
不多时,几个年轻的技术员那里传来了喜报。曹如非的资料被调了出来。
曹如非,男,已死亡,死亡原因:被人用刀捅到心脏导致死亡,当年只有二十岁。杀死他的人有案底存档,是个普通的小混混,两人之前曾经发生了一些口角。技术干警正专心致志地读着曹如非的资料。黄自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点击其关于曹如非的链接,一张张照片闪过,先是曹如非的母亲,一个肥胖憨厚的女人,儿子死后就陷入极度的悲痛中,之后得了精神病被送到了第二精神病院。然后是曹如非的父亲,照片照得很模糊,黄自只有把眼睛努力靠近屏幕才勉强看清楚那张脸。不过当他看清楚那张脸时,他又不禁一阵哆嗦。虽然,照片上曹如非的父亲曹正一头黑发,脸上没有横七竖八的皱纹,但是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那深邃、悠远的目光中。黄自感受到已经没有做dna的必要了,他就是在平房里死了两年却在自己面前现身的老头,岁月催人老,如果不是亲自接触,谁又会想到那风华正貌的画像,不也许是灵魂,会变成今天失魂落魄的糟老头呢?
“闫晨!”黄自本想把这些情况告诉闫晨,不想他早已不在身边。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黄自问:“闫晨呢?”、
今天好象没来,听说生病了吧!众人回答。
“来,臭小子,一定又是跑去哪儿潇洒快活了。”黄自心想。
“把一切关于曹如非的资料打印出来,速度要快。”黄自命令道。
人们又是一阵忙碌。资料终于打印出来了,黄自塞进公文包,起身下了办公大楼。上了宝马z4车,看着空缺的副座,显然黄自只有孤军奋战了。对于闫晨的病黄自并不担心,他身体好着呢,只不过是个情绪化的人,要得也只能是心病。黄自一边开车一边回想与闫晨一起破获的一桩案子,当时的敌方是一群贩卖枪支的非法军火商,上级指示黄自与闫晨所在的小组从敌人后面进行围剿。毛手毛脚的闫晨一心只想着邀功领赏,没等靠近敌方据点,看见敌人就开始射击。结果打草惊蛇,敌人抱着几杆冲锋枪冲了出来,组成了枪林弹雨。幸亏此刻黄自反应灵敏,发挥神枪手的角色,凭借镇定与冷静的表现击毙了全部歹徒。而冲锋在前的闫晨肩部还挨了一枪,叫人抬回了总部。从此黄自屡屡受到了表彰,受到上级领导的青睐。闫晨屡屡成为反面教材,成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等动物,队里人送外号猩猩。一度抑郁的闫晨每到黄自受到表彰就称病,每次称病的理由都是心口疼。想到这:黄自忍不住笑了起来,闫晨就是这样一个倒霉的人,没有人能拯救他,除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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