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轩叹口气,又接到,“可他不像一个活人,一分一秒都不停地运转。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只有责任和担当。顾遥你知道吗,如果两年多来每日都看见他的那双眼,没有人会不心痛的。”
萧皓轩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他是爱你的。”
顾遥听后心绪难平,死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又睁开眼,看着皓轩,声音发颤,“皓轩,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萧楚屹爱的有多深,有多真。所以当初我百般犹豫,最后才选择逃婚。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再得不到这份爱了,是我亲手抛弃了它,是我负了萧楚屹。更何况我还瞒着他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却连知情权都不给他。”
顾遥对上皓轩担忧的眼神,努力扯出一抹笑,“皓轩,以前爱得多深,现在就恨的多深。”
萧皓轩看着顾遥痛苦的面庞,许久,叹气道,“顾遥,父皇他总是在乎你的。不然何苦把你带回来,又给你皇后的名分。”
顾遥语气里满满的无奈,“也许吧,因为他心里的执念,萧楚屹是不会放我在外面的。他恨我,找了我那么久,怎会不带我回来。何况萧楚屹是一定要把宝宝带回来的,宝宝需要娘亲,所以他才留着我的位份。”
顾遥看着在院中疯跑的两个孩子,眼里柔情似水,“而我不会再跑了,他要我怎样我便怎样。萧楚屹不想见我,我就躲的远远的。我负了他的便一点点的偿还吧,人人都说情债最难还,呵,倒是不假。”
萧皓轩心中郁闷难舒,当初明明恩爱缠绵的两人,何以走到今天这步,“顾遥,你后悔吗?如果那日你没有逃婚,那便不会是今天这幅光景。”
顾遥一愣神,紧皱着眉头。许久长叹一口气,倒是有了几分笑意,“我在靖州的时候,日日夜夜都会想起萧楚屹,也会想若是我还在宫中,那么宝宝和父亲娘亲在一起,是不是会很开心?但我也很喜欢在靖州城的生活,也时常想着以后要和宝宝们一起游山玩水,走遍天下。我舍弃了萧楚屹,愧疚思念成狂,却不曾后悔过。现在不过三年我又回到宫墙中,这是我当初欠下萧楚屹的,那就应当还,我也没有后悔。若你把这一切告诉当初的顾遥,问他已知结局还逃不逃,他必定说逃。不会后悔,因为那是他的执念,若不去做,他永远也放不下。”
萧皓轩被他这番话惊呆,晦暗不明地看着顾遥。顾遥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敢做敢当,不会后悔,只知向前和承担。当初就是这样的顾遥救赎了他。
顾遥对着皓轩释然的一笑,“皓轩,别为我难过。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我与萧楚屹走到尽头,我还爱着他,这样便好。”
萧皓轩呼吸一滞,为什么最好的两个人却要彼此相苦。
第42章回宫(2)
萧楚屹放下笔,揉了揉眉头,把密报递给跪在地上的影卫,影卫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萧楚屹闭眼靠在椅子上,又想起刚刚顾遥在沐云楼抚琴弹奏的模样。微风里夜色静好,顾遥弹一曲长相思,婉转凄哀,让人堪堪就心痛起来。
萧楚屹站在云影园的苍天高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遥,眼神晦暗不明。
回宫后顾遥一次都没有见过萧楚屹,但是萧楚屹却是见过顾遥几回的。当他实在心乱如麻,再没法强迫自己不去想顾遥的时候,萧楚屹会乘着夜色在暗中静静的看着顾遥。掩去了行迹气息,登高而望,连顾遥都没有察觉。
他每次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再潜回御乾宫,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不曾有顾遥这个人。
唐公公见皇帝脸色不好,和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陛下,今夜要翻牌子吗?”
萧楚屹直身撇一眼木盘上,眯了眯眼,把“舒妃”两个字翻了过去。
唐公公随即朝门外传到,“摆架昭阳宫!”
萧楚屹迈进昭阳宫的时候舒妃和一众人等在殿前行礼叩拜,萧楚屹看都没看一眼,沉声说,“起来吧。”
柳舒妃含羞带笑的站起来,跟着萧楚屹走进房内。又帮他把外衣脱下,在对面坐下。红着脸痴痴地凝视着萧楚屹。
萧楚屹接过倒好的茶水喝一口,这才抬眼看向柳舒妃,“今天太后又和朕说起舒妃,夸你甚为贤德。不仅日日侍奉在太后跟前,六宫事务也办的好,节省了不少银子。”
柳舒妃咬唇笑了笑,原来是太后提起自己,今夜萧楚屹才来她这。
她柔声说,“侍候太后是臣妾份内的事。不能为陛下分忧,若能给宫库节省一点开支,臣妾也是安慰的。”
萧楚屹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不用多想,只要舒妃安安份份的帮着太后管好后宫。萧楚屹可以常来她这,给她个光鲜受宠的身份。
问完这句话后萧楚屹再没开过口,拿了一本书阅览。
柳舒妃在一旁伺候着,不敢多语。双眼里的爱慕却藏不住,而且明显心神不定的样子,眼睛一直眨啊眨。只是萧楚屹没有往她这里看过一眼,没察觉。
等时辰晚了,萧楚屹把书一摆。柳舒妃赶忙过来服侍他更衣,垂着眸,指尖微微发颤。
萧楚屹一挑眉,舒妃今天有点奇怪。
就在这时,萧楚屹感觉下腹窜起一股酥麻之感,随即火一般的热度窜向四肢百骸。
他眼神一凛,立马想拂开柳舒妃的手。刚刚碰到女人的手,清凉的触感却让他反手握住。萧楚屹一惊,稳住心神,立马将人推开几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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