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泫根本没理会他的问题:&ldo;你答我,会,还是不会?&rdo;
&ldo;会。&rdo;李四看著微泫,终於回答,&ldo;战场上任何东西都是筹码,必要时,我会杀了她。&rdo;
等到了李四的答案,微泫缓缓地舒了口气:&ldo;我明白了。&rdo;转身便往外走,竟没再看李四一眼。
&ldo;薇薇。&rdo;李四沈声叫住了他,微泫停了下来,稍微回头,却没说话。&ldo;那时候,你是不是叫了一声不要?&rdo;
&ldo;……没有。&rdo;微泫低低地回了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李四看著门口,半晌一拳打在地上。
半夜的营地静了下来,关押人质的帐篷外的看守站著一动不动,偶尔打个哈欠,却似有倦意了。
微泫大摇大摆地走到帐篷前,那看守顿时紧张了起来。
&ldo;今天捉到的人质一直不肯说话,将军让我来问问她,现在正是易困的时候,说不定能套出点话来。&rdo;
大概是因为微泫之前几次出口救了全军,那些看守听他这麽一说,便连忙让了开来,甚至还替他掀起了门帘。
微泫走了进去,那少妇就靠在角落里,低著头似乎是睡了,听到脚步声,又猛地醒过来,一脸警惕地看著他。
微泫走到少妇身边,半蹲了下来,看著她,却没说话,那少妇似乎也被他这举动弄糊涂了,怔怔地望著他却放松了警戒。
&ldo;你叫什麽名字?&rdo;过了一会,微泫低声问。
少妇闭著嘴不说话,只是看著他,眼中的敌意却似乎减低了。
&ldo;我们的主帅说,如果有必要,会杀了你。&rdo;微泫缓缓道,声音轻柔。&ldo;不想死,就告诉我,你的名字。&rdo;
少妇看著眼前的男子,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ldo;月玛。&rdo;
微泫怔怔地看著她,很久很久,才终於开口:&ldo;月玛吗……&rdo;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月玛的脸,眼波流转,似是有什麽盈著,最後终於一笑,&ldo;我记得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rdo;
&ldo;你……&rdo;
&ldo;天亮之前,我会来放你走的。这里的路,你最熟悉了吧?&rdo;
月玛疑惑地点点头,迟疑著问:&ldo;你……你就是昨天晚上来找将军的人?&rdo;
微泫怔了怔,微微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只是回头看了月玛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月玛本要再说,见微泫站起来转过身去,望著那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微微一阵刺痛,却说不出理由,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出来。
微泫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帐中,双脚一软便跌倒在睡塌上,死死地揪著前襟,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指尖传来凹凸的触感,如同一根一根细长的针,触到哪,痛到哪。
半晌,他把藏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死死地捂在被褥下,像要把它硬生生嵌进被褥里一般。等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他手上一翻,已经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了。
匕首就悬在捂著那东西的被褥上空,只要一刺下去,连著被褥,什麽都会被切断,他的手停在半空良久,却始终没有落下,只是在空中,抖得如同深秋的枯叶。
&ldo;微泫,睡了吗?&rdo;外面突兀地传来芷清倦低低的询问。
全身紧绷的神经像是一下子断掉,微泫手上的匕首跌了下来,他猛地回头看著门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却怎麽都发不出声来。
&ldo;微泫?&rdo;外面的芷清倦又低低地叫了一声。
&ldo;谁……什麽事?&rdo;过了不知多久,微泫才勉强发出声来,压得很低,还真有几分惺忪的味道。
芷清倦似乎沈默了一下,才道:&ldo;有事……想跟你说,可以出来走走麽?&rdo;
微泫怔了怔:&ldo;明天,不可以?&rdo;g
芷清倦低笑了一声,夹著不知名的味道,有一点点的沙哑:&ldo;明天,只怕……明天我就再不敢说了。&rdo;
微泫又是一怔,不知道有什麽事能令芷清倦如此,沈吟片刻,应道:&ldo;那麽……请等一下。&rdo;
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服,微泫站起来,走出门口,看见芷清倦就站在外面,只是闪身走了出去,随手又掩上了门帘,问:&ldo;三公子,这麽晚了,你……&rdo;
&ldo;去走走。&rdo;芷清倦打断了他的话,自然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往营地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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