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氏在李老夫人面前虽然胆小怕事,可焕娘是她的人,她好歹也要保一保:&ldo;母亲,金姑娘早与我说过这事没有这么容易,要再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分明。&rdo;
焕娘也道:&ldo;贵府百年根基,破了这一局自可再福寿绵延。&rdo;
李老夫人听到此处略舒展了眉心,道:&ldo;借金姑娘吉言。只是其他暂且不论,我那孙女儿到现在还病着。&rdo;
&ldo;或许也是受时气所影响,&rdo;焕娘不敢直断,&ldo;不过我也没见过三姑娘,还不能肯定。
她说完就偷偷瞥了一眼四夫人,不知是因为焕娘是大夫人那儿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秦氏显得并不是很热衷于谈论自己女儿的病,反而有些冷淡。
果不其然,四夫人马上开口道:&ldo;三丫头病中懒怠,不愿意见外人。只是我瞧着她这几日倒好多了,想来不日就能大好。&rdo;
老夫人也没有勉强四夫人答应让焕娘过去看,只是提醒了四夫人一句:&ldo;你要好好给她调养,否则这都要说亲了,病怏怏的像什么样子。&rdo;
焕娘听到此处精神一振,李赤鸾的亲事可不就是裴宜乐,看来这事快了。
还没等她兴奋起来,李老夫人竟又把话题转到了焕娘的身上:&ldo;金姑娘是客人,这话本也不该由我来说,只是金姑娘来了这几日了,也知道我们李家的规矩大了。&rdo;
焕娘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以为她昨晚溜出去的事就这样算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怎么放心上。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在李老夫人面前有一种被压迫感,就在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头之后,李老夫人又继续道:&ldo;你是个姑娘家,若是在我们李家出了什么事,不仅你家人会来找我们,传出去更不利于我们李家的声誉。&rdo;
&ldo;昨夜我出去夜观天象,谁知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星月,这才回来得晚了。&rdo;焕娘道。
沈氏抢先道:&ldo;金姑娘日后还是在院子里看吧,别跑开了。&rdo;
李老夫人看了沈氏一眼,又道:&ldo;金姑娘是高人,李家这些事想来是不怕的。只是李家到底也有不少男丁,金姑娘夜半三更地出去碰见了总是不好。&rdo;
焕娘有些无奈,李老夫人还真管到她的头上了。
&ldo;你是大房请来的人,走的近些倒也是寻常。&rdo;李老夫人盯着焕娘,&ldo;但作为女子终归是要洁身自好的,否则害人害己。&rdo;
李敬山经常往焕娘那里跑的事,时日一久根本就瞒不住人,更不用说李老夫人了。
好在焕娘毕竟是李家请来的客人,李老夫人也没有再说下去,反而又对沈氏道:&ldo;你也要好好管教管教儿女,不会就去问你四弟妹。她教出来的那一个女儿比得上你所有儿女。&rdo;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沈氏的脸差点就没崩住,但是在老夫人面前再难忍也只得忍,她只好扯了面皮笑了笑。
李赤鸾的口碑是一向不错,焕娘以为秦氏听到老夫人用她一个女儿踩了沈氏所有儿女会很开心,偷偷瞧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有些不安,至少笑得也不自然。只是大多数人都去看沈氏此刻的笑话了,并没有太注意到她。
难不成竟是四夫人秦氏谦虚了?
她现在也不想搞懂她们里面这些弯弯绕了,反正也和她没关系。
她只想快点回家。
等她回了竹心院,沈氏又立刻过来找了她一趟。
沈氏先是对她客客气气道:&ldo;金姑娘以后要是想出去,还是时时让碧儿跟着好。&rdo;
焕娘知道她来找她不会这么简单,果然沈氏的笑容敛了敛,说:&ldo;我们老夫人规矩严,姑娘也别见怪。先前也是我那儿子不懂事,只想帮着我来和金姑娘熟络熟络,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日后他不会再来烦金姑娘。&rdo;
焕娘倒是松了一口气,李敬山不往这里跑就意味着她能少见裴宜乐几眼了,于是连忙道:&ldo;这事也有我的不是,想着夫人待我向来和蔼便也不推辞这些,倒是让夫人左右为难了。&rdo;
&ldo;唉,这一摊子事&rdo;沈氏脸上浮现出了浓重的忧虑,&ldo;我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虽说不听话些,可总是李家的人,老夫人亏待不了他。&rdo;
&ldo;夫人何出此言?&rdo;焕娘问,&ldo;四姑娘是世家娇女,日后自可得如意郎君。&rdo;
沈氏面露难色,似是在忖度该不该告诉给焕娘知道。
焕娘又道:&ldo;我见四姑娘天庭圆润明亮,又口如朱红,是极有福气的。&rdo;
焕娘此话非但没有安慰道沈氏,反而令沈氏面上忧愁尽现:&ldo;话虽如此,我总也想给她说一个顶好的人家,让她一辈子都夫妻恩爱,荣华富贵。&rdo;
&ldo;夫人定可如愿的。&rdo;
&ldo;借金姑娘吉言了。&rdo;沈氏面色稍缓,又继续说,&ldo;如今是我当着家,可老夫人心里想得最多的却是三丫头,又什么好的都要先可着她来。&rdo;
焕娘笑了:&ldo;这话又从何说起,三姑娘是排行在先,若是亲事自然也是得三姑娘在前。&rdo;
沈氏却摇摇头,道:&ldo;金姑娘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三丫头和我们四丫头也没差多少日子,亲事也是差不多一块儿说的,好的被老夫人挑给了三丫头,剩下来的才是四丫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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