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是他没穿拖鞋就好了!&rdo;菲尔博士呻吟道。然后拐杖又舞起来。&ldo;天公在上,要是那个家伙没穿拖鞋就好了!&rdo;
&ldo;菲尔博士!&rdo;
叫声终于传过去了。菲尔博士猛然转身,就在车道白石子旁的一棵栗树底下。这会儿他戴着铲型帽。
&ldo;噢,啊!&rdo;他说,觑眼好认出何顿。&ldo;我‐‐哼咳‐‐原本以为你不会过来。&rdo;
&ldo;原先是不会来的,&rdo;何顿回嘴道,&ldo;如果希莉雅没求我跟来。说正经的,菲尔博士,你逃不掉的。&rdo;
&ldo;逃什么?&rdo;
何顿往房子努努头。&ldo;那儿快吵翻天了!&rdo;
&ldo;我就怕这个,&rdo;菲尔博士承认道,罪恶感十足地调整五官的线条。&ldo;他们‐‐呃‐‐可有打得你死我活?&rdo;
&ldo;没!他们只是干坐着瞪眼相视。问题在此。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你不是说太少,就是说太多。&rdo;
&ldo;你也瞧见了,&rdo;菲尔博士说,举起一根拐杖指指,&ldo;我是没回答问题就脱身走掉。大伙儿情绪太激动。我不能随口胡诌一通敷衍过去。我得说实话才行。&rdo;
&ldo;可什么是实话?&rdo;
&ldo;呃‐‐呃……&rdo;
&ldo;看看我有没有搞懂你的立场好了。索林&iddot;马许说了一连串谎话,尤其是本案最重要的两点:毒药瓶和换礼服。之后你就宣布索林无罪,他闻来香得什么似的,从打老婆到杀人全都无辜!&rdo;
&ldo;天杀的!&rdo;菲尔博士抗议道,皱出一张好生怕人的脸。&ldo;就因为他说谎,你看不出来吗,所以我才晓得他在说实话。&rdo;
何顿瞪看他。
&ldo;矛盾语法,&rdo;他礼貌地说,&ldo;无疑是叫人敬佩……&rdo;
&ldo;不是矛盾语法,亲爱的先生。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实话。&rdo;
&ldo;呃,那下头这点呢:你说了如果认为希莉雅脑子曾有问题,那是胡扯,听起来不错,十分受用。可是你马上讲了个暖昧的什么做修正……&rdo;
&ldo;天杀的!&rdo;菲尔博士说。
&ldo;所以你的立场是,&rdo;何顿问道,&ldo;希莉雅和索林两人都在讲实话?而且他们之间只是起了误会,才搞得几个月臭脸相向。是这样吗?&rdo;
菲尔博士把铲型帽推到他头部前方,月光映照着眼镜在帽子底下微微发亮。他举起右手握的拐杖戳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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