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倒没听说过。&rdo;
&ldo;我想也是,这种鸭子浮在一桶污水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会自己绕着桶子游泳。而且还不时把嘴伸入水中,像在啄饵似的,简直就像一只活生生的鸭子。&rdo;
&ldo;是装了什么发条吗?&rdo;
&ldo;不,就连瓦康逊做的鸭子,都做不出那种活生生的动作姿态。生物的动作具有一种机器缺少的不规则性。路边小摊卖的鸭子,偏偏就有这种不规则性。&rdo;
&ldo;那是什么原理?&rdo;
&ldo;如果去买那种鸭子,他就会给你一只同样的赛琅珞鸭子。但鸭子就像到处都有卖的那种,只是普通的赛璐珞鸭子。只不过,它还附赠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鸭子活动的秘诀。&rdo;
&ldo;‐‐?&rdo;
&ldo;上面写着:&lso;在鸭脖子上绑一根线,线的另一端绑一尾活的泥鳅。&rso;&rdo;
&ldo;这不等于是诈欺吗?&rdo;
舞子听了张口结舌。
&ldo;谁说是诈欺?这是变戏法,这种玩具从江户时代就有了,本来叫做浮鸟,是模仿鹈鹕制成的,到了文政末年,才开始在上野的山下一带兜售。魔术师称这种赛璐珞鸭子为浮尸。……也有一种和这个正好相反的戏法,就是让活乌鸦主动去啄假的尸体人偶。&rdo;
&ldo;尸体人偶?&rdo;
&ldo;对。到了幕府末期,出现了很多变戏法的恐怖花样,也就是在横死的人身上做文章。这是模仿一具真实的溺水女尸做成的人偶,不只将泡水肿胀的脸孔做得非常逼真,而且还有真乌鸦会去啄食尸体。&rdo;
&ldo;我懂了,那具尸体里藏着泥鳅对吧。&rdo;
敏夫听了不禁一震。
&ldo;不愧是宇内小姐,被你猜对了。最有趣的是,吃多了泥鳅的乌鸦,还会掉下来呢。这种浮尸娃娃也好一阵子没见过了,一定有很多人听都没听过吧。如果现在重新推出,说不定会大捞一笔。&rdo;
&ldo;现在的人恐怕会生气吧。&rdo;
&ldo;那就不对了。以前的人其实也很生气,可是只要当作是付创意费,你就会觉得很便宜。那种杰作不是寻常人做得出来的。最好在百货公司卖,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人自然学会尊重创意吧。说到创意,一八七○年代流行的美国机械银行也等于是靠创意在赚钱。&rdo;
&ldo;机械银行?我从来没听说过。&rdo;
&ldo;其实就是有自动机关的扑满。用金属制成非常牢固的扑满箱,在放硬币的部位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或动物形状的自动机关。有一种扑满叫做驯兽师。把硬币放在驯兽师手上,按下箱子上的把手,旁边的小狗就会跳起来,叼起驯兽师手上的硬币,放入扑满中。还有一种叫做小丑。这是把钱放在小丑掌上。同样按下把手后,小丑就会张开嘴,用手把硬币放入口中。永远不会落伍的,要算是政治家这种扑满了。那是一个坐在大椅子上的政治家,同样是把硬币放在他的手上,硬币的重量会带动手腕,鬼鬼祟祟的把硬币放入怀中的存钱孔。最可笑的就是政治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此外,还有魔术师、拳击手和茱蒂、汤姆叔叔、林肯等等类型的机关扑满,据说一共有两百种之多。&rdo;
&ldo;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曾见过一种玩具,只要把硬币放在扑满上,马达就会开始转动,箱中会伸出一只骷髅的手,抓住硬币后又消失在扑满中。&rdo;
&ldo;对,像这种就是机械银行。当时还没有使用什么马达。单纯正是它的优点。日本也有这种玩意儿,不过现在只有在相声中才会听到了,那是左甚五郎制造的手掌向上的招财猫。在掌上放上一定的钱数,然后钱就会立刻消失。那应该也算是一种机械银行吧。&rdo;
&ldo;左甚五郎这个人,留下了许多与机关道具有关的传说。&rdo;
&ldo;是啊。自动机关似乎必定会伴随着传说,其实有很多人都制造过自动机关。可惜现在保存下来的不多。因为日本人住的是木材和纸建造的屋子,又经历过无数次大火灾。&rdo;
&ldo;外国好像自古就留下了许多机关玩具。&rdo;
&ldo;数目的确相当多。最重要的梅杰尔自动西洋棋士本来是摆在美国费城的美术馆展示,可惜在一场火灾中烧掉了。不过如果去伦敦博物馆,还可以看到十七世纪玛斯凯蓝的玩扑克牌自动人偶。我记得那好像叫做大象还是豺虎什么的。机械扑满多年前也在日本公开展览,我曾去采访过,所以记得很清楚。在纽约沙米耶&iddot;f&iddot;普莱雅的收藏展上,也和居默的自动人偶一起展览过。&rdo;
&ldo;说到居默,最出名的就是陶瓷娃娃吧。&rdo;
&ldo;宇内小姐,你还真不简单,知道的真多。&rdo;
&ldo;因为有人说我长得像那种陶瓷娃娃。&rdo;
&ldo;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像。居默的作品,除了自动人偶,目前玩家仍然会以高价收购噢。&rdo;
&ldo;就连自动音乐机器都值九万英磅嘛。&rdo;
宗儿曾说过他有好几个居默娃娃。再加上他还拥有别的古董级的自动机械人偶,算起来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吧。舞子会耐心听福长唠叨这么久,一定是为了想弄清这一点。
聊到一半,香尾里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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