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外有人大声喊:&ldo;新兵列队,开始操练。&rdo;李福禄说:&ldo;说咱们呢,走,操练去。&rdo;从这一刻起,两个好朋友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
可是,虽然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开始,却并没有想过,将要到来的征战撕杀,是怎样超出想象的残酷,更没有想到,相同的开始,是否就意味着会有相同的历程,相同的结果
第二节
更新时间2005-09-0523:30:00字数4064
李福禄和刘大力握着刚发到手的枪,感觉到兴奋,也感觉自己成了真正的士兵,轰隆隆的汽车声竟然也没注意。忽听新兵团长大声说:&ldo;兄弟们,省主席、军事总指挥官马占山将军视察江防,路过此地,特意过来看望大家。&rdo;李福禄抬头看去,只见一辆汽车停在远处,一位个子矮小,却瘦削精壮的人在十几个长官的簇拥下大步走来。
李福禄和刘大力都在心里想:&ldo;这个就是什么马占山将军?好威风啊。&rdo;新兵团长大声喊道:&ldo;立正,稍息。请长官训话。&rdo;马占山站定,瞪着眼睛看着这些新兵,大声说:&ldo;弟兄们,日本人就在江南,他们有飞机、大炮、坦克,来势汹汹,其意不善,就是要侵占我国土,霸占我家园,大家这时候来当兵,可见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日本人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厉害,可是,我们怕了吗?&rdo;所有人齐声大吼:&ldo;不怕!&rdo;马占山大声说:&ldo;对,我们不怕。这是我们的国土,这是我们的家园,谁要胆敢到我们的家门口欺负我们,我们就和他拼命!弟兄们,是汉子,上了战场就给我拼命杀敌!&rdo;所有人齐声大吼:&ldo;拼命杀敌!&rdo;
马占山临走之际,低声地吩咐新兵团长:&ldo;这些新兵蛋子没打过仗,战斗力不强,不宜直接投入战斗,免致无谓的伤亡,可统编入朴司令的省防步兵团,加强省城警备,回头我和各位长官去说。注意,你要尽快教会他们枪械使用。&rdo;新兵团长立正回答:&ldo;是,长官。&rdo;
情绪激昂地喊完了口号,不知道为什么,李福禄和刘大力却都觉得心里有些压抑。休息的时候,李福禄看了一眼刘大力,刘大力紧绷着嘴唇,望着远处出神。
李福禄轻声说:&ldo;大力,你心里憋闷?&rdo;刘大力说:&ldo;嗯,你呢?&rdo;李福禄说:&ldo;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打仗不象咱们想得那样。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来了,咱就不能装孬种。乱世出英雄,不打仗,立不了军功,就凭咱俩土刨子,啥时候能当大官?&rdo;刘大力低声说:&ldo;对,来了就不后悔。我是寻思,咱俩军功要立,但也别犯傻,打仗的时候,要找窍门,别人往前冲,咱就跟着,看准了再往前上,别军功没立上,先把小命丢了。&rdo;李福禄说:&ldo;嗯。大力,打仗不就是开枪嘛,还不比种地容易,咱们不是会开猎枪还打过狍子吗?&rdo;
兵营内的雪已被清扫干净,堆积到墙角,雪堆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成水,四下漫流,又凝结成冰,冰反射着阳光,很刺眼。
新兵们三三两两地或是闲逛,或是擦拭着到手的枪支,没有谁认真地去想即将发生在眼前的大战。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贫苦出身的农家子弟,心地淳朴,天性善良,只不过因为家境贫寒,所以报名当兵,多半是为了混口饱饭吃。
冬天天黑的早,当夜色降临,新兵团长宣布解散的时候,李福禄看着军服上沾满了泥土,很是惋惜。吃罢晚饭,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李福禄不住地拍打揉搓,弄掉军服上的灰尘泥土。刘大力仰靠在床上,看着笑说:&ldo;福禄,别忙活了,明天再操练卧倒什么的,还不得又整一身泥土?&rdo;李福禄笑了笑,还没说啥,忽然听着似乎有几声隐隐约约的闷响。躺着和仰卧着的新兵们也都听见了异响,都坐直了,一声不吭,竖起耳朵仔细听。有人问:&ldo;啥响?&rdo;一个就回答:&ldo;坏了,是不是真打起来了?&rdo;
李福禄、刘大力和新兵们涌到屋外,只见南方不住有亮光闪动,夹杂着呯呯砰砰的闷响,虽然仍然很轻微,但静夜里已经可以听得清楚。刘大力自言自语地说:&ldo;看来是真打起来了。&rdo;新兵团长过来大喝:&ldo;立正。&rdo;新兵们立即按照白天的队列站好。新兵团长铁青着脸说:&ldo;你们当兵就是看热闹啊?进屋,取枪,戒备!&rdo;新兵们转身进屋,穿戴整齐,拿了枪支跑出来。
过了半晌,远处的枪声逐渐平息。新兵团长骂道:&ldo;妈的,日本鬼子也就这两下子。&rdo;回过头训斥新兵们说:&ldo;记住,这是在打仗,不是在你们家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忙三火四地跑出来,衣服也不穿好,枪也不拿,真要打起来,还容你们进屋穿衣服拿枪去?不用日本鬼子开枪开炮,冻也把你们冻懵了。记住,这是战场,要人不离枪,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在战场上,消灭敌人,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记住了吗?&rdo;新兵们大声回答:&ldo;是。&rdo;
新兵们回屋睡觉,都把枪搂在怀里,想想骤然响起的枪声,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营外站岗的士兵,更是荷枪实弹,瞪大了眼睛,稍有异动,就端起枪大喝:&ldo;口令!&rdo;
拂晓的时候,更剧烈的响声把新兵们都震醒了。密集的炮声、枪声、爆炸声,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新兵们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了枪支跑出屋,就见新兵团长提着枪跑过来,气喘嘘嘘地说:&ldo;长官命令,新兵团进入阵地。&rdo;新兵们跟着新兵团长跑步进入阵地,象下饺子似的&ldo;扑嗵&rdo;、&ldo;扑嗵&rdo;跳进战壕,看得新兵团长皱起了眉头,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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