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往左右散开,商殷目光寒凉,在端王身上淡淡扫过。
他抱着商珥,从金吾卫让出的道穿行过去,再经过端王之时,轻若飘羽地丢下一句:&ldo;家兄突丧,王爷得空可来上柱香。&rdo;
端王眯眼,看了眼气息全无的商珥,竟是笑了。
他那笑无比的刺眼:&ldo;善,本王定会前来。&rdo;
虽说没扳倒商殷,可到底商珥死了,商家也就只剩一人而已。
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点微末安慰。
商殷脚步忽的一顿,他转头看向端王,浅棕色的凤眸凛然冰寒。
&ldo;端王膝下三子一女,微臣听闻嫡长子喜纵马比斗,次子好诗文,幼子擅拳脚,至于掌上明珠,及笄之年,闺秀温婉,深受各家勋贵子弟的爱慕。&rdo;
商殷用平缓的语气说出这话,就像是在说今个天气真好一样。
然,越是平缓无波,就越是让端王面容发沉。
旁的商殷也没多说,只丢下一句:&ldo;端王爷务必将子女看好一些。&rdo;
端王勃然大怒,脸红筋涨地怒吼道:&ldo;商殷,你威胁本王?&rdo;
商殷不再看他,继续抬脚往前,姜宓哒哒跟他脚后跟,身后是威武的银蛇暗卫。
一行人,就这般正大光明地出了宫,谁都不敢阻拦。
眼见人走了,端王回头,朝皇帝拱手:&ldo;陛下……&rdo;
&ldo;啪&rdo;回应他的,是皇帝狠狠的一耳光。
&ldo;皇叔刚才是不是打算,不惜舍了朕也要拿下商殷?&rdo;皇帝面色铁青。
端王微微低着头:&ldo;臣不敢。&rdo;
皇帝冷笑连连:&ldo;你不敢?是你说证据确凿,这次一定能让商殷翻身不得,朕多少次让你忍耐几分,没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动手,你倒好,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rdo;
端王被训的像个孙子,半点都不敢反驳。
皇帝继续说:&ldo;你知道他怎么做的?他带着银蛇暗卫,将朕从龙床上请下来,请下来的!&rdo;
&ldo;朕敢不来吗?朕要是不来,只怕皇叔见到的,就是朕的脑袋!&rdo;
&ldo;商殷,他敢!&rdo;端王几欲裂目。
皇帝冷嗤:&ldo;他辅政大臣,满朝文武都没一个敢违逆他的,他有什么不敢的?&rdo;
端王欲言又止,见皇帝面容上,浮起不合年龄的颓然和阴鸷,他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摆手:&ldo;商珥死了,商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皇叔你好自为之。&rdo;
话中的薄凉,令端王无端心慌:&ldo;陛下……&rdo;
&ldo;皇叔,&rdo;皇帝侧了半张脸,眼下阴沉不化,&ldo;有银蛇暗卫在一日,朕就永无安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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