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楚寒热了个玉米饼和地瓜,炒了个大白菜,烧了点玉米粥。——这是外婆的饮食习惯。外婆很少吃些大鱼大肉或山珍海味之类,她的饮食结构中五谷杂粮占了很大的比重,这或许就是外婆长寿的饮食秘诀之一吧。
吃饭的时候,外婆又开始唠里唠叨地问:今天城里怎么样啊,有什么新鲜事情啊,人多人少啊,人们穿的怎么样啊,小杜今天和你上哪里去了啊,中午吃的什么啊,有没有喝酒啊,他什么时候来家里玩啊,什么时候带女朋友来啊……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楚寒今天的心情颇好,把前几天去找翼扬的情景说给了外婆听。
听到外婆独自慢慢的上炕,楚寒开始自责起来。在所有的孙子辈中,外婆最疼爱和关心就是自己了;最喜欢和自己说话了。可不知为什么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外婆的唠叨是最让人烦的:大事小事,凡事必问;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外婆也问。总之,只要遇到外婆,自己的耳根总是不得清闲。可是自己不耐烦的走开后,又后悔起自己刚刚的态度,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外婆也很孤单,她也需要有人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陪外婆聊聊天呢?今天自己的表现还行,希望以后还是这样。
关上灯,楚寒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青灰色的天花板。她似乎并不是很美丽,但为什么整个下午到现在都她的模样呢?眼前又浮现出清月的模样:灵动的双眸,亲切的微笑,让自己砰然心动,不忍相忘。又突然想起了张校长,冲着天棚上的敬了个并不标准的礼,——实在感谢张校长这位月下老人的牵线。又突然想起今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有些不敢让人恭维:紧张得浑身出汗,局促地连话题都没有。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和表现能否让人家满意;心中不免又紧张起来。
那能看穿人心事的双眸渐渐地在寂静的黑夜中浮现,那浅浅的微笑慢慢在半空中清晰浮现,真让人为之心醉……直到深夜慢慢耗尽了楚寒的热情,才渐渐入睡。
课间操学生做操,班主任需在一旁看操。张校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楚寒小声地说了大体的情形。虽把自己紧张的情景没有说,但还是猜出了他紧张的表现。听罢,张校长哈哈大笑。
“你小子,平日里虽说不怎么能说会道,却也至于这般啊。”
“呵呵。”楚寒干笑着,“我也不知怎么搞的。”
“看样子你是喜欢人家啊。”一说完,楚寒的脸立即红了,“害什么臊啊,人家对你也有意思。以后就得靠你自己得努力啊。”
“努力?”
看着楚寒傻傻的表情,张校长问道:“不明白?”
“不,不是。”
“跟那电视上好好学学,嘴上多抹点蜜,没事多电话联系,腿上勤快一点,过节过生日送礼物鲜花。——我这么大年纪了,没有你们年轻人会玩浪漫啊。不过,你平日里老实本分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可是关键时候。男人就得豁得出去,冲得上去。你不下工夫不努力,人家姑娘家岂能白白跟你好?”
“怎么蜜?怎么勤快?”心里嘀咕着。让张校长这么一说,楚寒觉得这谈恋爱怎么像是一场战役,反倒没有主意了。
“别傻愣着。人家那条件可不比你差,是个好姑娘,你得给我追到手。”张校长看楚寒有些愣神,有颇具命令的口吻说道。张校长的声音越说越大,仿佛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一般。
楚寒见离自己较近的男同学边做操边不时地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记得多主动联系人家。”张校长临走的时候大声说道。
周围的学生看着脸红红的班主任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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