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折生稳稳踩过‘殷连素’躺着的地方,掰下秦少爷手指甲一看,又望了望他眼睛。
而原本要生要死的秦少爷此刻居然一动不动,待牧折生收手后哐当倒地。
表小姐心疼将秦少爷扶起,奈何力气小压根拉不起来。
秦老爷小心翼翼问:“仙师,我儿......”
灵寰被安置坐在椅子上,不语还从储物袋掏出果盘给她,此刻秦老爷问一句,她就咔吧咔吧啃一声。
牧折生淡淡道:“不用扶了,落日时分,就是他命丧之时。”
这一句不亚于五雷轰顶,秦老爷一下后仰,被不言不语扶了个稳稳当当。牧折生净了手脸色才好些,“他是前日太阳出来的时候才疯的吧,或者说不是疯,而是前日晨间太阳方起,少奶奶就复活了。”
秦老爷久不在内宅哪儿知道这些事,“太太呢,太太必定知道!”
表小姐眼都擦红了,悲戚道:“太太方才晕了过去此刻还没醒,不过仙师说的是对的,表哥的确是在前日日出的时候忽然唤小厨房做饭,说是少奶奶回来了,有些饿。”
灵寰吃着瓜,问不语说:“她刚刚说她不是丫鬟,可胡姐姐说在富贵人家家里只有做下人的才会天一亮就得起来干活,她怎么知道的?”
不语笑了笑,“富贵人家的事,说不准。”
灵寰哦了下,继续吃瓜。可她嗓门并未刻意压小,表小姐听了个一清二楚涨红了脸。
牧折生懒得理会这些弯弯绕绕,直言道:“你家少奶娘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她并不在府中。府中确有妖气,那妖气来自这位少爷身上。”
秦老爷大骇,可他保养得当还真晕不过去,五腑具裂道:“我儿自殷连素过世后从未出门怎么会有妖气,堂堂衙门一派正气,怎么会有妖邪侵身!”
牧折生说:“你家儿子是自愿服下三日浮游,吃了三日浮游的人可以在三日内见到最重要的人,快活三天。时辰一到,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灵寰问:“什么是三日浮游?”
没想到牧折生居然说了,“就是凡人的后悔药。”
他想了想又道:“浮游朝生暮死,短短一日度过人的一生。三日浮游能引发你心中最大执念自我认知成真,三日内活过自己的一生。”
灵寰咧嘴一笑,“多谢相公。”
“我是看你蠢。”
秦老爷摊坐在地上,“后悔药,后悔,悔又有什么用了!你媳妇都死了你还要死要活的,你不是不喜欢吗?你不是说是被我逼着娶得吗?现在悔什么悔我的儿啊!”
听闻后悔二字表小姐整个人都在抖,可没人注意她了。
秦老爷抱着儿子老泪纵横,“求求仙师救救我儿吧,我什么都愿意给,什么都愿意......”
“他和妖做了交易,交易既成不可反悔。如今三日未成,我能保下他一条命,但那样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表小姐细细的哭,“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牧折生抬手一挡,“先别急着谢,活是能活,但不知道他付出了自个的什么条件让妖动心。我能让他活下来,但最后缺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老爷一怔,“不行,不行!我儿还要中举的,还要赶考!缺什么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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