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热闹,且临近湖泊吃食众多,因东西不好运出外面价格极其便宜,馋的肚子没一点油水的灵寰坐都坐不住,拉着牧折生就往外跑。
财主牧折生心算又拨了个珠子上去,是不是用食指勾住某人后领说:“这个不行。”
一个买,一个付钱,俨然是这条街最亮的崽,最金光闪闪的善财童子。
牧折生转悠手中油纸伞有一搭没一搭道:“你准备从街头吃到街尾吗?”
灵寰一口残忍将兔子糖人断头,撅吧撅吧说:“早上清粥不管饱,况且你又不许我吃旁的,甜食还不行啊。”
牧折生说:“是谁要看五鬼运财是什么,结果客栈活人气太足找不到鬼才来街上的。”
灵寰狡黠一笑:“哎呀,现在都快中午了,鬼才不会出现。”
本是耍了把他,结果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一副确有其事的点头:“也是,想你这般在街中间玩,多蠢的鬼才会来。”
......
有点不对劲,他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鬼?灵寰咬了口甜丝丝的糕点,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牧折生全体没收。
“没钱了,不许吃!”
灵寰怏怏往阴暗小巷子里走,耳朵都仿佛能耷拉下来。大中午的一男一女专挑没人去的地方钻,实在让人侧目。
牧折生看得心生愉悦,一不小心啃了口手里的糕点,入口才发觉不对劲,那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抱着种奇怪的心给咽了下去。
鬼是有,但灵寰身后跟了个除妖师再不长眼睛的鬼也不会凑上前。没神智是没神智,就像没神智的人也不会往火堆里跳是不是?故而灵寰所到之处,可谓是干干净净。
她走着走着,忽有个青衫布冠的书生挡路,灵寰不耐正欲一把推开,不料竟扑了个空,若不是牧折生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指不定脸朝地来个亲密接触。
“你是鬼?”灵寰好奇说。
那书生也不怕,和里和气反问:“我为什么不是鬼?”
此处阴暗潮湿,脚下墙角还遍布青苔,寻常人都会觉得此处凉风习习透筋骨少来,因而的确是幽鬼爱呆的地方。
灵寰摇头,左右绕着书生走了遍才说:“鬼死后都体现出死亡的样子,有记忆还会维持,没记忆也就忘了体面之类的。我告诉你,我九伯伯就可讲究容貌,所以这是瞒不了我的。还有鬼叔叔,他长得可好看了,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这就是鬼的本能!”
这话说着说着,居然有些莫名的骄傲感。
牧折生无语,有个鬼亲戚还是件值得炫耀的事?“看来有个不一般的鬼。”
灵寰点头,指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巷子说:“是个书生,比你矮点比你黑点,比你丑点。”末了还端详片刻又说:“眼睛也没你好看。”
书生先笑了,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形容得不好,“姑娘果真和传言中的一样、漂亮,在下有缘曾见过一名仙子,姑娘的眼睛倒和那位仙子有些许相似。”
大爷爷时常摸着柳叶胡说灵寰是他见过最最漂亮的人,但下了山灵寰就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夸赞自个,如今遇见的虽不是个人,但和大爷爷一样有眼力劲,一样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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